尋聲往山下看去,正有一堆人圍在麥田周圍,不知道在做什麼,只是吵成一團。
“隨我下去看看!”孟淺夕放下竹簍子,領著晴好下山而去。
才剛到麥田外,就見一大片的麥田都被踐踏了,好好的麥苗都七倒八歪的沒有了生命的跡象,而那夥人還站在麥田的中央,吵吵嚷嚷。
孟淺夕走進入群中,只見顧大娘在哭泣,而一個穿著錦衣華服的年輕公子哥正拉著他的馬還在罵罵咧咧,他的身後還跟著幾個小廝樣的人物,手中也都牽著馬,顯而易見,這片麥田就是被這些馬給踐踏的。
孟淺夕知道,這片麥田正是顧大娘家的,此時圍觀的村民正在安慰顧大娘,顧大娘吃了虧也只能忍氣吞聲,忍著眼淚,拉緊袖子,不敢做聲。
“阿俊,他不賠錢麼?”見成俊也在,孟淺夕向成俊小聲問道。
成俊輕笑一聲,小聲回答:“他怎麼可能會賠錢?他叫江力,是江野大將軍旁系的親戚,他的父親是尚書郎江寬,他仗著他的大將軍表叔作威作福都來不及呢,賠錢對於他這種紈絝子弟,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行了,老傢伙,別哭哭啼啼給本少爺找晦氣了,不就是幾根破苗子嗎?踩了就踩了,也值得你像奔喪似的哭個不停?簡直是觸了本少爺的眉頭,走!”江力一牽著馬轉頭,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慢著!”成俊拉她不及,孟淺夕已經站了出去。
“那個不要命的?敢……”江力赫然轉過頭來,本想破口大罵,可是待看清那人的面目,臉上的憤怒瞬間轉化成為色胚般的表情,這小娘子,這臉蛋,這身姿,要是能好好打扮打扮,絲毫不比他那傾國傾城的表姐江倚柔遜色啊!都說窮鄉僻壤出惡徒,沒有想到還能出這一等一的美人兒!
“你的馬踐踏了人家的莊稼,居然不負責就想走,這個世界上哪裡有這麼便宜的事?”孟淺夕此話一出,眾人都是為她捏了一把冷汗,這些話他們雖然想說都沒有人敢說,因為江家這樣的人家不是他們這樣小門小戶能得罪得起的。
“是麼?小娘子,那你想我怎麼做?”江力突然來了興致,丟掉了韁繩,笑眯眯地走到了孟淺夕身前。
“簡單!賠錢!”孟淺夕伸出了手。
“好!我賠!”江力順勢就握住了孟淺夕伸出的手,嘴裡還放蕩地說著:“小娘子,你的手可真軟啊!”
“下流!”孟淺夕臉色頓時一變,扭住江力的手,同時一手抓緊江力的衣襟,狠狠在江力的胸膛上狠狠踹了兩腳,然後將他狠狠扔在地上。
“啊!”江力吃痛,衝著他身後的小廝嚷道:“你們這些飯桶!還不快上!”
幾個小廝擄起袖子衝上來,還不待孟淺夕出手,這回晴好先跳了出來,不過是幾個眨眼的功夫,徒手就將那個小廝狠狠地修理了一番,不過片刻的功夫,幾人都東倒西歪地趴了下來,活像被馬兒踩踏過的麥苗。
“飯桶!飯桶!”江力氣得大叫。
孟淺夕撿起地上的馬鞭,狠狠地往江力身上一抽,居高臨下地道:“你要是下次再敢胡作非為,就不止是修理你們一頓這麼簡單了!”
江力的臉上頓時多出來一道暗紅的傷痕,他連忙求饒:“女俠!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敢了!女俠饒命!女俠饒命!”
“滾吧!”孟淺夕將馬鞭丟還給他。
“謝女俠!謝女俠”江力由小廝摻扶著起身,只想逃走。
“等等!”孟淺夕忽又叫住了他。
江力臉都嚇紫了,戰戰兢兢地轉過來,問道:“女俠,還有什麼吩咐?”
“賠錢!”孟淺夕低頭看了一眼地上被踐踏過的麥田。
“賠!賠!”江力答應著,直接從袖管中掏出一袋錢,丟給了孟淺夕。
孟淺夕接過,只見裡面確實是一袋銅錢,才道:“現在你可以走了!”
“謝女俠!謝女俠!”江力連連道謝,害怕孟淺夕再次叫住他似的,翻身上馬,頭也不回地奔跑而去,只是在背對孟淺夕的那一瞬間,他本來的賣乖討饒又變成了一臉的陰沉。
“顧大娘,拿好這些錢!再新買些苗子,把麥田種好吧!”孟淺夕轉身將錢交給了顧大娘。
顧大娘驚魂未定地收下這些錢,提醒她道:“孟姑娘,多謝你今日為我討個公道,但是必然連累了你,你還是快些離開這裡為上啊!”
“我不怕!我就不信這個世上還沒有王法了!”孟淺夕顯然是沒有將江力這樣的人放在眼裡。
“阿夕,顧大娘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