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小人的父親說過,您是最愛兵如子的,對尚且沒有血緣關係的小兵小卒都能如此關心愛護,你又怎麼會因為那些傳聞而捨棄你幾十年的舊友呢?”
楊公誠突然爽朗地笑了起來:“好你個孟狂,真是人如其名,大膽狂妄!你的父親是誰?能養出這麼優秀的兒子,想必也是一個不一般的父親!”
“我的父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什長,當年兵期滿了之後就回鄉了,名叫孟久,楊將軍你肯定是記不得的!”孟狂胡謅道。
“孟久?”楊公誠仔細一想,確實不記得軍中有這號人物,不過士兵千千萬,孟狂的父親只是個小小的什長又是在裴修麾下,他不知道很正常,他便道:“不過沒事,不記得父親就罷了,你這個兒子老夫是記住了!”
“謝將軍抬愛!”
“不過你想要出頭的話,繼續在江英里恐怕是行不通的迷你功勞太大,江雄恐怕是容不下你的,你可否願意跟在老夫的麾下?”楊公誠問了這麼久,無非就是想將這個人才討要過來。
“願意!小人當然願意!”孟狂連忙點頭,這不是他一直夢寐以求的嗎?
楊公誠欣慰地看著他,說道:“你現在尚無軍職,雖然老夫認為你功勞大,但是也不能貿然為你封太大的官職,那麼便連升三級,跳過伍長和什長,直接封為都伯吧!”
“謝將軍!”孟狂抱拳道謝。
“是金子總會發光,孟狂,這是你應得的!”
“只是江雄恐怕不會這麼容易就讓我到您的麾下!”這是他現在唯一的顧慮,江雄要暗殺他沒有成功,現在肯放他改投楊軍嗎?
楊公誠略一思忖,道:“不難!他的兄長犯了軍法,又葬身於雪崩,他現在的應該顧著料理他兄長的身後事,我去跟他說,我相信他會賣給我這個薄面的!”
“多謝將軍提拔之恩!”
“不必如此,你要不是真人才,老夫也不會為你如此,你可不要讓老夫失望啊!”楊公誠拍了拍他的肩,看著他的目光如同看著自家的孩子一般。
感覺到楊公誠信任的目光,孟狂也是爽快一笑:“將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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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家村
轉眼到了第二年的春季,又是一年春暖花開,萬物復甦的日子,鶯燕啼叫從桃花枝頭飛過,孟淺夕帶著晴好上山,挑選肥沃適合釀桃花酒的花瓣,一片片地地放進竹簍中。
“姑娘,桃花真的好漂亮!”晴好小心翼翼地像護著珍寶似的將桃花瓣摘下,臉上浮現著可人的微笑。
孟淺夕停下動作,含笑看著晴好,相比起剛住在一起的時候,晴好的話多了,也更愛笑了,但還是依然將她當做是主子,對自己恭恭敬敬,孟淺夕也知道她還是每兩日都將自己的情況寫給阿狂,她也默許她這麼做,畢竟阿狂是她的主子,她這麼做也沒有錯,阿狂遠在邊關,面對的是刀槍等無情之物,讓他知道自己的近況,而後安心打戰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她隨意捋著一撮長長的髮絲把玩著,其實她自己的頭髮已經長到齊耳了,但是她現在依然帶著阿狂給她的假髮,及腰的髮絲隨風飛舞,完美地隱藏住了她只有齊耳短髮的秘密。
她每個月也都會收到阿狂的來信,阿狂只報喜不報憂,她知道阿狂在這一年之中,參加了大大小小四次戰役,功勳卓著,已經被升為了都尉,跟在楊公誠老將軍的麾下。
“晴好,桃花漂亮,那我們就一直在生活在成家村好不好?”孟淺夕迴歸正題,不去想阿狂,笑問著晴好,當時,她就是因為眷戀桃花的美,才選擇安居在這裡。
晴好臉上的熱忱慢慢褪去,默然道:“姑娘,晴好沒有選擇生活的權利,我不像你,你是自由的。”
“晴好,你的奴役思緒已經將你整個人都囚禁了,人生來就該是平等的,自由的,沒有誰有權利決定他人的人生,你的人生,你要走的路也該由自己來決定!”在古代待的久了,她自己也幾乎要忘了這些平等自由的思想,可是聽到晴好如此說,她的憤慨之情又被激了起來。
晴好依然是搖頭,“姑娘,晴好的命就是草芥,為主人而活,為主人而死,就是我的歸宿!”
“傻姑娘!”孟淺夕無奈地搖頭,奴役和被奴役其實有時候是一種互相配合的關係,被奴役的人已經接受了這種思想,接受了命運的安排,他們不會反抗,他們一直為別人而活,直到自己生命的最後一刻。
“姑娘,你快看!”晴好突然叫了一聲,手指著山下。
孟淺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