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我的時候,不是想說這句話的。”
鳳姝鳶一怔:“妾……”
“姝鳶,”桓宓喚她的名字,柔和道:“陛下是極信任皇長兄的,他們兄弟手足情深,我們妯娌之間倘若有所生分,豈不是辜負了他們的情誼?”
鳳姝鳶訥訥道:“娘娘說的是。”
桓宓倚在軟椅上對她舉杯,道:“你想說什麼?”
鳳姝鳶道:“妾……妾想知道,陛下和娘娘……”
戒心陪伴了她將近三十年,幫助她平安度過了多個危機,米需 米 小 說 言侖 土雲幫助她將浙王內苑無數場矛盾消弭於無形之間,此刻,戒心再次站了出來,阻止她說完接下來的話。
桓宓耐心等待,任由鳳姝鳶尷尬地卡在那裡。
“妾失態了,”她很快地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對桓宓輕輕頷首:“請娘娘降罪。”
桓宓有些失望,道:“你原本想問,陛下與我是如何打算鳳氏的,是嗎?”
☆、捌伍。伍無知
坤城君為浙王募集了五萬兵馬,分別掛在各家鳳氏的名號之下,除卻清河君與陽平君——鳳衍書聽聞長安深水下的暗波洶湧,早早便避到了東越去,擺明了袖手旁觀之意,而清河君竟出人意料地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忠烈,不僅回絕了坤城君的邀請,甚至派出秘史,將坤城君開出的所有條件全部告訴了商墨凌。
“倒是讓人深感意外,”商墨凌在長秋宮看桓宓教初凰公主商聽鸞習字,道:“皇族已經連著有四代沒有出過清河鳳氏的皇后了。”
他與桓宓談論政事,從來不會避諱商聽鸞,她已經是位十二歲的姑娘,某些時候還能插上兩句嘴:“清河君上次前來面聖的時候,曾在皇祖母處見過他的夫人,臉圓圓的,很有福相。”
桓宓被她老成的話逗樂,笑道:“你倒是會看人面像。”
商聽鸞不好意思的紅了臉,道:“兒臣哪有這個本事,是聽皇祖母事後評論的。”
商墨凌點了點頭:“母后看人一向很準。”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浙王已經縱馬進入長安地界,中央駐軍在京郊等了他很久,自東南水師、西陲軍之後,這是他第三次奉命率領堪稱大殷武力王牌的部隊。
“他已經傳訊給坤城君,令他集結私軍,趕往長安。”商墨凌微微笑道:“人贓並獲。”
桓宓點了點頭:“八脈鳳氏,今日之後只會剩下三族,你是如何打算這三族的?”
“陽平已經有自己在商貿上的根基了,況且鳳衍書一直視皇族做洪水猛獸,我若是硬要給他安排後路,只怕會出力不討好,”商墨凌若有所思道:“金陵君的長子會參加今年的天子試,至於清河……”
他笑著搖了搖頭:“清河君真是給我一個驚喜,我還沒有想好如何安排這個家族。”
桓宓也跟著微笑起來,沒有追問,反而換了個問題:“鳳氏向來是大殷的半壁江山,此役亡了五脈,只怕會引起動亂。”
然而商墨凌卻道:“平民只會將這件事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來消遣,而朝堂,也只有鳳氏麾下的臣子才會驚慌,正好給地方上有才能的官員騰出空位來。”
坤城君早已得到浙王前來長安的訊息,遵照他的指令將招募來的私兵集結在渭南府,鳳文徵親自前往渭南府率領私兵,迎接浙王的到來。
“鳳氏百年經營,真的會在一昔之間覆滅?”
“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罷了,太祖規矩定的好,鳳氏不言政。”商墨凌道:“不言政,便沒有根基,沒有根基,就是浮萍。”
即便是佈滿了整個池塘,也抵不過一張網的力量。
商墨凜在長安郊外對第一軍進行了軍事動員,鳳文徵在渭南擺開陣仗,隨時恭迎浙王到來。
“我從未想過,叛亂的回事坤城君,”桓宓道:“浙太后在宮中頗受尊敬,出事之前,慎昭儀和良妃都算得上是位高權重。”
“我也沒有想到過,”商墨凌無奈道:“可除了造反,坤城君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陷害后妃,謀害皇嗣,甚至與毒殺先帝的舊事扯上關係,若不造反,坤城君遲早要被誅了全族,反倒是擁立新君,還有一線生機。
“桓相,我是說你父親……”商墨凌看著她,歉然道:“在舊案水落石出之前,是無法為他回覆名譽的的。”
桓宓垂下眼睛,將眼底地失落掩了過去:“鳳氏伏誅這段日子,的確不是公佈先帝舊案的好時機。”
商墨凌站起身,走到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