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鳳氏動手,所以他才一直在等,等坤城君拉攏到足夠多的人,等這次謀反波及到八脈鳳氏。
難怪父親這次會異乎尋常地謹慎,甚至將甫德明遣來王宮,阻止她踏上這條不歸路。而商墨凜也並沒有一定要求她毫無保留的坦誠——皇帝有意放金陵一線生機,所以才會向她反覆求證,給她洗脫罪名的機會。
鳳姝鳶抖著手扶住宮牆,深深吸氣,她身後的宮道盡頭傳來輕輕的腳步聲,鳳姝鳶將錦帕按在額頭上,轉過身來。
是她的婢女荇霜。
鳳姝鳶鬆了口氣,將帕子放下來,對她微笑:“你來了。”
荇霜急急道:“王妃,皇后娘娘召見您,好像有急事,一直在問婢您是不是已經出宮了。”
鳳姝鳶狂跳的心臟慢慢平靜了下來,提步向長秋宮的方向走去:“我知道了,這就去見皇后。”
還好,她還沒有失去最後的機會。
荊越君夫人在日暮的時候收到了浙王妃的回帖,言次日一早會親自登門拜訪,荊越君遣人給坤城君送了信,一大早便等在了府中。
巳時,鳳姝鳶如約而至,與浙王一樣,對坤城君慎重提起來軍隊一事。
坤城君為難道:“只是坤城只有那些私兵可用,倘若大規模招兵買馬,只怕要驚動宮裡那位。”
鳳姝鳶含笑道:“我與殿下身份敏感,不宜親自出面。”
坤城君急忙道:“殿下與王妃的難處,臣都知道,只是臣著實沒有什麼良計,還望王妃指點迷津。”
鳳姝鳶沉吟片刻,忽然問荊越君道:“不知荊越府上可有私兵?”
荊越君一怔:“有是有的,只不過數量甚少,只能起個看家護院的作用,成不了大事。”
鳳姝鳶微笑道:“那就招兵買馬罷,坤城、荊越、姑蘇、揚州、清河、江陵、陽平,若我們八脈鳳氏都將私軍集結起來,不就是一支攻城之師了嗎?況且護國公的長子文徵公子還正領著軍掀。”
坤城君聽她說話,忽然侷促地搓了一下手:“陽平已經就不聞政事了,恐怕起不到什麼作用。”
鳳姝鳶道:“那還有七脈呢。”
坤城君猶豫道:“金陵君他……似乎並不想……”
“護國公,”鳳姝鳶微微笑著打斷他:“對於金陵,我人都已經坐在這裡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坤城君道:“可是……”
“總要做個樣子給宮裡那位看,”鳳姝鳶道:“護國公既然不相信我,又為什麼會相信我所代表的浙王殿下呢?”
坤城君立刻道:“王妃誤會了臣的意思,臣從來沒有不相信王妃殿下。”
鳳姝鳶笑意一深:“君臣之間,最重要的便是信任,對吧。我這兩日在宮裡,聽聞皇后又開始查良妃中毒的事情了。”
坤城君一凜,立刻道:“殿下請放心,此事交給臣便是。”
鳳姝鳶得到了坤城君的承諾,放心了不少,當下便道:“我不能在府中待太長時間,恐怕宮中會有眼線,這就告辭了,倘若另有要是,還請夫人隨時向內宮遞信。”
坤城君立刻將她送了出去,鳳姝鳶又裝模作樣地的在市籍中走了一趟,才慢騰騰地回了宮。
桓宓正在御苑一處涼亭裡等她,備好了美食美酒,涼亭對面的戲臺上有歌伎奏樂,端的是個閒適舒爽。
鳳姝鳶本以為會有一個嚴肅且人煙稀少的宮殿等著她,沒想到桓宓竟安排了這樣一個場所,不像是在謀劃天下,倒像是命婦們平日裡的消閒娛樂。
桓宓在軟椅上衝她微笑,吩咐阿默:“給浙王妃滿酒。”
鳳姝鳶有些摸不清這位皇后的套路,行禮後照她的意思矮身落座,道:“妾方從荊越君府回來……”
桓宓點了點頭,衝對面的戲臺上做了個手勢,絲竹聲起,恰到好處的掩住了人說話的聲音。
鳳姝鳶繼續道:“已經照著娘娘的意思,吩咐護國公召集軍隊了。”
桓宓輕輕“嗯”了一聲:“這個過程,大約需要多久呢?”
鳳姝鳶道:“妾沒有追問太急,怕打草驚蛇。”
桓宓便微笑起來,毫不吝嗇地誇讚道:“你做事總是有分寸,比我更讓人放心。”
鳳姝鳶謝過她的讚譽,默了默,又道:“娘娘……”
桓宓轉眼看她,挑了挑眉:“什麼?”
鳳姝鳶將那個問題在心中盤旋了幾遍,到底還是壓了下去:“多謝娘娘。”
桓宓笑意一深:“你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