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默襯衫的衣袖挽到了肘部,露出結實勻稱的手臂,手臂上有一道長長的紅痕,很是醒目。
韓小暖知道,那是他們見面那天,被她的指甲劃傷的。
“許家默,我們當年也算是好過一場。”韓小暖腦袋裡面亂糟糟的,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你什麼都有,可我只有若頎。算我求求你,不要和我搶。若頎是我拿生命裡所有的一切換來的,你不可以那麼自私地就把他搶走。不可以,誰都不可以!”
大顆大顆的眼淚落在許家默的手臂上,他像是被燙到了一樣,手猛地縮了回來。
韓小暖說完,手忙腳亂地解開身上的安全帶,執意要下車。
殊不知許家默早已鎖上了車門,她顧不得擦乾臉上的淚水,哽咽地質問道,“許家默,你言而無信,我和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許家默直視著前方,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支在車窗上,臉上看不出神色。
明亮的陽光透過路兩旁的樹梢,從車窗透進來,忽明忽暗地跳躍著。
許家默眼眸中一片沉寂幽暗,像是劈不開的濃霧,清俊的面容也蒙上一層陰鬱。
驀地,他的唇邊慢慢展開淡淡的笑意,像是衝破層層濃霧的陽光,雖然很淺淡,卻是驅走了陰霾,帶來了希望。
他本就英俊的臉龐,因為這一抹淡淡的笑意,看起來更是明朗耀目。
“只是見你穿別的男人送的衣裙,故意氣一氣你,怎麼像個孩子似的,又哭又鬧起來了?”許家默看著韓小暖臉上的淚水,心頭還是一陣啃噬的疼痛,他的眼眸仍舊是輕輕淺淺地落在她的臉上,不露任何的情緒,“要是讓別人看見了,還不定怎麼說我欺負了你。”
韓小暖眼裡的淚水卻是沒有止住,眼眸通紅。
她討厭死自己在他面前流淚的樣子,抬手狠狠擦了擦,她語帶諷刺地冷笑,“操控一切,為所欲為,當真是痛快。只是,許家默,你用上帝視角來看待我等螻蟻一般的人,卻連最虛偽的仁善你都不捨得帶上。你這份情,我可不領。”
前面是紅燈,停穩車子,許家默探身過來,抬手輕柔抹去她臉上的淚痕,體貼溫柔。
溫熱的大手在她臉上輕輕拍了拍,他聲音輕柔地哄道,“你不是也說了,我們終究是好過一場。即然是舊情人了,在我的心裡,你還有點分量的。出來玩,開心一些。嗯?”
韓小暖那還有著幾分溼意的眼眸帶著幾分凌冽,“許家默你要記住你剛剛所說的話,不要出爾反爾,不要讓我看不起你。若頎是我生的,也是我養大的,你逼我,我自然會和你拼命。”
許家默看著她,指腹在她紅腫的眼皮上摩挲幾下,忽然笑了起來,“還是和以前一樣,這麼愛哭。不過,脾氣見長,倒是比以前難哄了許多。”
車子行駛了快有一個小時了,兩人都沒有再說話,韓小暖早已斜斜靠著椅背,滿臉疲憊地睡著了。
許家默跟著導航行駛到附近一處加油站,趁著加油的空隙,他偏過臉默默看著身旁這個熟睡中的女人。她臉上的淚痕早已幹了,只是眉尖仍舊蹙著,像是聚集著不肯消散的憂愁。
靠在椅背上睡覺,自然不會舒服到哪裡去。許家默知道她是有些暈車,所以手腳放輕,免得吵醒了她。車裡的空調溫度有些低了,他重新調整了溫度,然後把一旁的西裝外套拿過來,小心地披在韓小暖的身上。
女人嬌軟的身子藏在他寬鬆的西裝裡面,只露出臉來,越發襯得女人白皙的臉頰更小了。巴掌一般大小,脆弱嬌媚的讓人心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