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韓小暖的臉色一變，許家默緩緩說道，“韓小暖，不如說說看，你和那個汪瑞宣究竟到了哪一步。”
見她不語，他眉頭一動，薄唇裡吐出更刻薄的話來，“哦，對了，你最是心軟，怕是早就投身入……”
“許家默，你可真是無恥！”韓小暖揚聲打斷他的話，含水帶霧一般好看的眼眸倔強地迎上他的視線。
這個男人究竟還有多少絕情的話？
心口疼得連呼吸都困難，胸口一陣陣直髮悶，韓小暖的唇邊泛起冷笑，“你自己一身汙垢，自然也以為別人都和你一樣。許家默，我和你說清楚，我答應陪你，是因為你說過你不會和我爭若頎。你不要以為這樣，我就可以任憑你來侮辱。”
“哦？是嗎？”許家默驀地轉過身子，似笑非笑地看她，“韓小暖，可我只是說會考慮，哪裡說過一定就會答應。”
“許家默！”被猴子一樣戲耍著，韓小暖瞬間紅了眼睛，她唇角微顫低聲吼道，“你究竟把我當成什麼人？”
眼角滑下淚，她抬手狠狠擦掉，“你把若頎帶走，就等於殺了我。我韓小暖究竟是哪裡對不起你，你要這樣對我？”
“哪裡對不起我？是啊，你哪裡會對不起我，你給我生了個孩子，還養得這麼大。”許家默沉聲重複著，睫毛微微一顫，漆黑深邃的眼睛沒有看著韓小暖，而是投向了遠處，茫然空洞，“韓小暖，你可真的是很無辜……”
最後那一句，幾乎是含在唇邊喃喃自語一般。
綠燈亮起，許家默重新啟動汽車向前駛去。
車內靜默。
他轉臉看著她，挑眉輕笑道，“韓小暖，你把兒子給我，我們之間一筆勾銷，如何？不若這樣吧，我再給你一大筆錢，算作補償。加上前兩天允諾你的一百萬，也是不少的一筆錢了。”
韓小暖氣得渾身發抖，渾身的血液幾乎全部僵住了，腦中一片空白，她只想立刻離開眼前這個男人。
“不喜歡錢？”見韓小暖不說話，許家默又開口道，“房子？汽車？珠寶……只要是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我可以滿足你所有的條件。”
“許家默，我是瘋了，竟然會相信你的話。”韓小暖自嘲地笑了笑，眼角的淚無聲地滑落下來。她忽然轉身，幾乎是不假思索地伸手去推車門，“停車！我要下車！”
許家默單手掌握著方向盤，對她強烈的反應，並沒有理會，“現在你要是下車了，我做出的所有承諾全部收回。韓小暖，你最好考慮清楚。”
全部收回！
旁的不說，單單就是快餐店那一件事，韓小暖自問都處理不好，到時候還要連累老闆。
韓小暖拍打車門的手一頓，牙齒狠狠咬著下唇，顫抖著聲音，恨恨地說道，“許家默，你為什麼還要在我面前出現！我早已當你在那年就死了，現在你為什麼還要出現！”
許家默聽她說出這樣的話，眸中浮現薄怒，他的神情也有些狼狽，“你當然希望我死了！真是很抱歉，讓你失望了。”
見她的手緊握成拳，放在自己的腿上，不甘心地絞著，白皙的手面上被拇指摳得通紅一片，他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狠狠地攥在自己的掌中。
許家默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其實有些害怕，怕她會做出傷害她自己的事情來，可那些傷人的話又全都是出自他的口。
許家默感覺自己是瘋了，說和做，為什麼自相矛盾？
韓小暖此時根本不想聽他在說什麼，只是拼了命地掙扎著，想掙脫他的束縛。
“韓小暖，你最好還是乖一些，我可不想和你一起出事。”
許家默的手底默默加大力氣，一隻手緊緊抓住她的手腕，韓小暖放棄了掙扎，怔怔地看著橫在自己面前男人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