悽的辦公室,覺著實在無聊得寂寞難耐,就一心想尋求點兒什麼刺激。他風聞郝芙蓉和牛連欣有風流韻事,透過傳聞對芙蓉床上的功夫略知一二,但有所遺憾的是自己沒有親自涉足品嚐,故而老惦記著自己啥時候也得機會能免費搭乘搭乘這輛公共車,同時這時心裡也一清二楚知道,村子裡社員群眾全都下地幹活去了,整個廟東村南北二巷是沒有什麼人的。
從大隊部的上院——牛保國家裡傳來的那郝芙蓉蒸饃的一聲聲燒火聲,這會兒直勾他的魂兒,撩撥得他心焦火燎。平時,他早就有心在郝芙蓉身上撈一把,也一有機會就有事沒事地用語言挑逗郝芙蓉,只是這郝芙蓉嫉恨他在文化革命中曾經帶領紅衛兵嚴厲而無情地整治過她家,從來就沒把她家人當人看,所以壓根兒對他就不願理睬,從來都沒給過他什麼好臉色。故此,王黑熊儘管對郝芙蓉一向垂涎欲滴,但總沒有遇上過合適時機而能得手。今兒個他正一個人坐在大隊部裡無所事事地抽悶煙,寂寞無聊得發慌,突然聽見郝芙蓉蒸饃的一聲聲拉風箱燒火聲,於是就認定這是一個難得的天賜良機,頓時邪念勃發,異想天開。他也知道隔壁有人,但根本就沒把牛德草往眼裡放:一個漏劃地主嫌疑狗崽子,算什麼貨?敢把自己這個響噹噹、硬邦邦的老貧農、紅衛兵造反派怎麼樣?想貧下中農之所想、做貧下中農之所需是當前社會不可阻擋的大潮流,自己再怎麼胡來,他牛德草也還不是隻能看個兩眼半,又得原樣兒不動地給再放下?——就這樣,王黑熊就肆無忌憚地從前房(大隊部)裡走出來,色膽包天地到上院找郝芙蓉拈花惹草來了。(未完·待續)
第二十九章 攀龍附鳳(上)
有一天上午,牛保國扛著鋤頭,隨著社員群眾鋤了一晌地,下工回家,老遠就望見自家門口的臺階上坐著一個小孩,走近前一看,原來是自己孫女嬌嬌。她小人揹著個大書包,嘴巴噘得老長老高,眼淚從臉蛋子一直都流到下巴頦兒了——滿臉的不高興。牛保國很是奇怪,心想:“這又是誰欺負她了,還是嬌嬌在學校受了老師的批評?”走上前滿腹狐疑地問:“嬌嬌,放學了還不趕快往回走,只顧一個人坐在這兒幹啥哩?”“回家?我倒是很想回家,你沒看這家眼下還回得去回不去?”嬌嬌身子一擰,沒好氣地說,“你去看看,你去看看,牛百善大天白日光著個屁股這會兒幹啥呢?他又蹲在當院裡屙屎呢!——真噁心死人了。”嬌嬌顯出一副十分厭惡、委屈、且噁心得要吐的神態。牛保國聽嬌嬌這麼一說,還有些將信將疑,心想:“大天白日牛百善在當院裡撒尿那倒是常見的事,但還沒見過在當院屙屎。”於是就一把拉起嬌嬌,忿忿不平地說:“走!爺給我娃看看去。”“要去你去,我不去。反正這個家我現在是沒法回得去了。”嬌嬌雖然說年齡還小,但也上學唸書,女孩兒家,已經知道男女有別的事了。她十分害羞地使性子一下子甩開了她爺爺牛保國拉的她那隻手。
於是牛保國就一個人走進前門,穿過他家那已經被當作大隊部用了的前房,來到前院一看,果不其然,牛百善在那兒光著個屁股,蹲在二道門口的當院裡,正使勁兒地竭力屙屎呢,嘴裡還配合著屙屎的使勁,不住地發出一聲接一聲的吭哧聲。他在院裡所屙的屎雖然每堆兒都不大,但卻是一堆兒接一堆兒的,滿院都是,總共已經都能有十幾堆了,看著也就是讓人噁心難耐。
牛保國一見牛百善把院子竟然給折騰成了這個樣子,立馬就氣不打一處而來,頓時只覺得眼前發黑,頭暈目眩,嘴裡只管一疊聲地嚷道:“這……這……牛百善,你這也有點兒太不像話了嘛。就是你作踐人也不是這樣個作踐法啊!你不顧羞醜,不怕淨髒,可是我一家子大大小小,出出進進,還都得從這前院裡經過哩麼,你怎麼能這樣無所顧忌地胡來呢?你想沒想過:你這樣做,讓我孫女、兒媳,她們怎麼從這兒經過呀?”
牛百善這人,我們都知道,他家世代都是老貧農,窮得叮噹響。原本弟兄兩個,他是老大。起先,他父母拼死拼活攢錢,多方託人說媒,也曾首先給他娶了個童養媳。誰知道那媳婦娶過門以後,嫌他太得老實,得知腦子有點兒不夠數兒,就不願意和他在一起過日子,而和他的弟弟牛百順好上,睡到一起去了。人家倆生兒育女,現在都一大家子人了,生活雖然過得不怎麼富裕,但日月光景倒順順當當。而他呢?至今還是光棍兒一條,解放初土改時打土豪分田地,分得了牛保國家二道門外的兩間廈房,就一直住在裡面。現在解放都已二十多年了,英明、正確的中國共產黨對他處處照顧、事事優惠,從理論上講,也應該已經是窮人翻身當家做主人了,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