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十兄弟”。據插圖與回目,此本可能是崇禎本的原刊本。北大藏本以原刊本為底本翻印,為現存較完整的崇禎本,圖與正文刊印精良,眉批夾批比其他崇禎本多,眉批與正文句對應,無錯位亂置之處。崇禎本與詞話本之間的關係,學術界有不同看法。一種看法認為詞話本(十卷)刊刻在前,崇禎本(二十卷本)在後,崇禎本是詞話本的評改本,二者是母子關係。魏子云(見《金瓶梅的幽隱探照》,臺灣學生出局1988年10月初版38頁)、黃霖(見《再論金瓶梅崇禎本系統各本之間關係》)①等持此意見。筆者亦持此說(見《金瓶梅探索》,吉林大學出版社1990年版51…56頁)。另一種看法認為二者是平行關係,認為兩種本,從兩個不同的底本而來。韓南《金瓶梅的版本及其他》,梅節《全校本金瓶梅詞話前言》②中說明了這種看法。浦安迪在《明代小說四大奇書》中也持二者為平行無直接關係說。崇禎本版刻上保留的詞話本的遺蹟很多,足以說明崇禎本與詞話本的親緣關係。平行無直接關係說似不能成立。
詞話本系統現存《新刻金瓶梅詞話》有欣欣子序、廿公跋、東吳弄珠客序。不少學者認為這是最早刻本。吳曉鈴《金瓶梅詞話最初刊本問題》、魏子云《金瓶梅的問世與演變》、馬泰來《諸城丘家與金瓶梅》論著中均持這種觀點。詞話本刊本今存四種:國記憶體一種,日本存三種。國記憶體藏本《新刻金瓶梅詞話》第五十二回缺二葉,日人長澤規矩也認為是詞話本原版。日本日光山輪王寺慈眼堂藏本第五回末葉有十一行與日本德山毛利氏棲息堂藏本不同。棲息堂藏本第五回末葉有八行用《水滸傳》文字刻印配補。日本京都大學附屬圖書館藏詞話本殘存二十三回(實存七個整回和十六個殘回)。對這四種現存詞話本,學者多認為為同版。崇禎(1628…1644)刻本《新刻繡像批評金瓶梅》《新刻繡像批評金瓶梅》(北大藏本)康熙乙亥(1695)《皋鶴堂批評第一奇書金瓶梅》康熙戊子(1708)滿文譯本《金瓶梅》《皋鶴堂批評第一奇書金瓶梅》(本衙藏版翻刻必究本、大連圖藏、吉林大學圖藏)有回前評語本:影松軒本、四大奇書第四種本、本衙藏版本、玩花書屋藏版本、崇經堂版本無回前評語本:在茲堂本、無牌記本、皋鶴草堂梓行本天圖本上圖乙本週越然藏本《新鐫繡像原本金瓶梅》天理本上圖甲本內閣本東洋文化所本首圖藏本吳曉鈴藏抄本《金瓶梅》《新鐫繡像原本金瓶梅》《繡刻八才子詞話》(傅惜華舊藏)萬曆丁巳(1617)序本《新刻金瓶梅詞話》:1932年北圖購藏本日本日光山輪王寺慈眼堂藏本日本京都大學附屬圖書館藏本(殘)①1931年在山西介休縣發現,後入藏北平圖書館,由古佚小說刊行會據以影印104部。此詞話本現藏臺灣故宮博物院。②參見吳敢《金瓶梅版本拾遺》,《東南大學學報社科版》2001年3卷1期。
李漁不是《金瓶梅》崇禎本的評改者(1)
《金瓶梅》這部偉大的寫實小說,意蘊深厚,意象複雜,它的藝術奧秘有待進一步探索。近年來,專家學者在作者問題、成書問題、政治背景、地理環境、版本評點、美學價值、語言系統等方面進行探討,取得了豐碩的研究成果。由於新材料的缺乏,又由於研究者視角的不同,加之問題的複雜,在諸多問題上存在分歧意見。《金瓶梅》崇禎本的評點者、改寫者究竟是誰?就是“金學”中有分歧意見的疑難問題之一。1985年,有學者曾提出“李漁評改《金瓶梅》”之說,在學術界產生了一定影響。筆者在校點《新刻繡像批評金瓶梅》(崇禎本)的工作中,曾思考過這一問題,蒐集、分析了有關的材料。筆者認為此一說不能成立。現述拙見,與提出、贊同這一說的同志,進行商榷。
現存的《金瓶梅》版本分《金瓶梅詞話》、《新刻繡像批評金瓶梅》(崇禎本)、《張竹坡批評第一奇書金瓶梅》兩系三類。關於崇禎本與詞話本之間是什麼關係,有三種不同意見。一種意見認為崇禎本在後,詞話本在前,崇禎本以現存詞話本為底本改寫加評點,它們之間是父子關係。第二種意見認為崇禎本與現存詞話本是兄弟關係,它們還應有共同的祖本。第三種意見認為崇禎本在前,現存詞話本在後。它們還應有共同的祖本。就版本特徵來看,崇禎本與詞話本在文字上有不同。崇禎本有評語與插圖二百幅,詞話本沒有。崇禎本與以崇禎本為底本而刊印的張竹坡評本,在明末及有清一代影響很大,翻刻本較多,這兩種本子促進了《金瓶梅》的傳播。但是,崇禎本的評點者與改寫者沒有留下姓名,讀者不知道評點者與改寫者究竟是誰。近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