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還定時去嬰兒房看你,因為我有哥,所以我什麼都依賴他,我什麼都不做,不幫忙,也不知道幫忙,家裡的一切,全是他一個人扛的,他經常在病房外的冷板凳上睡覺。”
說到這裡,洪兆熙突然捂住了臉,仰靠在椅背上,做深呼吸。
“爸爸……,出了什麼事?”
良久,洪兆熙才平靜下來,像剛才那樣,淡然的坐在椅子裡,含笑看著深深。
……
8點半,深深和洪兆熙走出餐廳。
洪兆南躺在沙發上,已經睡著了。
電視螢幕上正在重播一場非常精彩的球賽,茶几上的茶早已冷卻,菸灰缸裡也有一枚菸蒂。
“你上樓嗎?”
深深的腦子,好不容易才從洪兆熙方才對她講的“你不能跟他在一起,哥為我們兩個,真的是盡心盡力,如果你執意這麼做,你無疑會傷了他的心”中回過神來。
她眼圈已經有了些潮意,勉強笑了笑,對洪兆熙搖了搖頭。
洪兆熙便了然一笑:“我上樓給哥拿條毯子,你去沙發那兒坐一會兒吧。”
洪公館靜悄悄的,不似自己家那邊熱鬧,而且家裡的傭人,似乎對洪兆南都抱有敬畏之心,能避則避渤。
洪兆熙的腳步非常輕忽,不久便到了二樓。
深深舉目朝他看了看,適才低下頭,慢慢走到沙發邊。
長沙發上,橫躺著一個打著盹的男人,他穿著襯衫西褲,沒有居家的那份閒意,掌心託著下巴,許是看電視的途中,睏意來襲,就這樣慢慢睡著了。
深深立在旁邊,靜靜打量他,看他虎口那兒還有一條傷疤。
見過他發狠的樣子,所以現在,她很難將洪兆熙口中,那個14歲年幼的孩子與他聯絡在一起。
球賽重播中,放起了廣告。
小孩兒洪亮的笑聲,驚擾了他的睡夢,他突然應激的皺了皺眉,然後緩緩睜開眼睛。
深深來不及走,就在他面前灑下了一片陰影。
眼前籠罩著淡淡陰影,洪兆南清凌凌的抬額,瞥了她一眼,而後挑挑眉,就放下長腿,人懶洋洋的從沙發中坐了起來。
“站在這幹什麼?”
他坐起來後便靠向沙發背,打著哈欠,抬手捏了捏眼窩。
樓外黑魆魆的花園跑過來一名保鏢,站在樓前臺階上,對洪兆南頜首:“七爺,嶽名傅帶著幾個人過來了。”
深深看向樓外這名黑衣保鏢。
慵懶靠在沙發上的洪兆南,拿起身邊的遙控板,歪著脖子,目光幽沉的盯著電視螢幕,開始換臺。
“讓他一個人進來。”
低沉緩和的吐詞,讓保鏢愣了一下,才立刻躬身,而後火速離開,人很快就看不見了。
……
洪公館門口,文非凡拉住四爺手臂,皺眉說道:“我陪您一起。”
夜色下,四爺穿著一身黑,融浸成一體,給人的感覺特別壓抑。
但他面色非常沉靜,輕輕拍了拍文非凡的肩:“沒事,如果5分鐘我沒出來,你再進來。”
於是文非凡點頭。
鐵藝大門前立著數名黑衣保鏢,全是洪兆南養的,他們對洪兆南忠心耿耿,正如文非凡對四爺一樣。
搜身後,保鏢做出有請的手勢。
穿過花園,一襲黑裝男來到樓前,除四爺外,全部止步在樓前臺階處。
明亮客廳備顯寧靜安然,沙發上坐著一男一女,面前茶几上擺放著茶、水果與菸灰缸,給前來拜訪的人歲月靜好的感覺。
但安寧之下卻湧動著詭譎的異象。
四爺平靜如常的踏上了樓前臺階,沉穩厚重的腳步聲敲擊著深深的心房。
她在一張單人沙發上坐著,沒有來得及與洪兆南說一句推心置腹的話,現在她越過通透敞亮的燈光,看著四爺。
心中那種想朝著他狂奔過去的念頭如此如此的強烈。
所以她是如此難受。
與洪兆熙第一次推心置腹的坐在餐廳,聊著往事,他也竟能平靜的說那些傷心的往事,並對深深報以微笑。
“都過去了,不是嗎?”
最後這句話,讓深深心酸無比。
她心灰意冷的靠著椅子,腦子亂糟糟的。
要怎麼辦?
長沙發中的洪兆南,即便坐起來了,也還是慵懶無骨,給人散漫不羈的印象,他並沒有回頭,仍然靠著沙發,歪著脖子,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