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黑色的旗袍將高挑有致的身材襯托的很美,但這旗袍的款式很老,裙襬上繡著幾朵精緻的白菊花,看上去像是一件很高檔的壽衣。
昨晚我親吻周秀秀之後,她的臉上出現了怪斑,而今天她臉上的怪斑不見了,我的臉上反而出現了怪斑,可我要做的事情還是一樣,親一下,然後讓她簽收快件。
抿了抿乾癟的僵硬嘴唇,我抬手摘下了口罩,讓我莫名其妙的是一直沒什麼表情的周秀秀臉上閃過了一絲驚恐,我心說,就算有屍斑也是讓你傳染的,你害怕個球啊?
心裡賭氣的想著,我直接親上了周秀秀的嘴巴,和昨晚一樣,她的臉快速的出現了屍斑,瑩潤飽滿的紅唇也幾乎是在瞬間就乾癟了下去。
我倒是沒昨晚那麼害怕了,親完就把簽收單遞給了周秀秀,這個女人依舊半句不說,簽了字,拿過包裹,只是她沒有回屋,而是隨手將包裹扔回了屋子,人卻突然朝我撲了過來。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直接被周秀秀掐住脖子,然後兩個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周秀秀的力氣很大,我幾乎在一瞬間被掐的眼冒金星,根本就掰不開她的手,可她沒直接掐死我,留了我一口氣,然後把乾癟的嘴唇湊了上來,似乎是要親我。
當時我就想到了電影裡那種吸人精氣的殭屍,一激動直接把手裡的筆狠狠戳進了周秀秀的手臂。
她沒有叫出聲,但明顯也感到了吃痛,掐著我脖子的手抖了一下,我趁機屈膝把周秀秀踹到了一邊,然後連滾帶爬的躥下了樓道,可很快身後就傳來了急促的高跟鞋聲。
她追下來了,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我回頭看了一眼,周秀秀臉上的屍斑還在快速的蔓延,脖子手臂,甚至是大腿,凡是露在外面的面板都開始出現青黑色的屍斑,看上去整個人都有些乾癟,我驚恐的腳下一滑,直接從樓道上滾了下去,天旋地轉的撞了好幾下腦袋,然後失去了知覺。
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不在樓道里了,正躺在一個昏暗房間的地上,旁邊蹲著那個沒有手的駝背啞巴,見我醒了,那啞巴就咧著嘴衝我笑了笑,聲音聽上去有些怪異。
我一驚,立刻坐起身挪開了一些距離,問那個啞巴,“是你救了我?”
啞巴立刻點了點頭,然後把地上的簽收單和沾著血跡的筆推到了我面前,隨即指了指門口,好像是讓我走。
我看了一眼掛著窗簾的窗戶,天已經亮了,可我還不想走,如果真是這個啞巴救了我,他一定知道些什麼。
我問他,“你認識604的周秀秀麼?”
那啞巴直接搖了搖頭。
“那昨晚追我的人呢?你也不認識嗎?”我覺得這啞巴是在和我打啞謎。
一聽我這話,啞巴莫名其妙的看著我,然後開始咿咿呀呀的嚷嚷著比劃,大概意思是說我從樓上滾了下來,他出去的時候,沒有看到別人。
我狐疑的看著這個啞巴,但他都說不認識了,我也沒有辦法繼續問了,只好拿了自己的東西,道過謝,然後開門出去了。
正好這樓道里有人經過,那啞巴似乎很怕人,我後腳才邁出去,他就嘭的一聲關上了房門,嚇了我一跳,樓道里走下來的那人也是一愣,看我的眼神有些狐疑。
我想起自己的臉上還有屍斑,立刻抬手擋了一下,卻摸到嘴唇已經沒有了乾癟的感覺,難道屍斑也不見了?
“你是404的朋友?”那人似乎很健談的樣子,年紀也與我相仿。
我正好想找個人打聽打聽這四號樓到底什麼情況,剛好碰上個正常點兒的,就順水推舟的搭了話,“我是負責四號樓的夜間快遞員,你也是住在這裡的嗎?”
那人一聽,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了,“四號樓早就被快遞公司列入黑名單了,夜裡不取件,不送件,所以根本就沒有夜間快遞員,你不會是昨天非禮604的那個流氓吧?”
心頭緊了一下,我裝傻的問他,什麼流氓?這裡的治安很不好嗎?
“沒,就是聽說昨天有個快遞員強吻了604的姑娘,剛好你有點奇怪。”那人掃了我一眼,隨口一說,就轉身順著樓道下樓了。
我看他要走,立刻追了上去,問他,“四號樓一直都沒有夜間快遞員嗎?”
那人頭也不回的說,“反正我是沒聽說四號樓的人有在夜裡收發過快件,負責這個小區的快遞員也說過不會在夜裡取送四號樓的郵件,估計是我們這兒的哪個住戶得罪了快遞公司吧?”
這人的話讓我想到了604的周秀秀,她在白天和晚上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