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輪流休假,她這個星期上的是週六,那麼週日便可以休息一天。
晚上到somewhat酒吧,歌舞昇平,姜虞年一臉寡淡著站在吧檯邊,整個大廳裡面光影浮動,暗香漂浮。十點的時候她從一間包廂裡面出來,臉上是標準的職業笑容,張經理遠遠看到她就招手,她趕緊加快步子過去。
“linda,剛剛有人給你送了花來。”
“誰呀?”
“不知道,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我看你不在,就幫你收下了。”
“哦。”姜虞年應答著。
經理從內側將花拿出來遞給姜虞年,姜虞年看到花的時候心裡面炸開了一個洞,那是白菊花。
“送花的人說的是送給我的麼?”姜虞年將頭壓得很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的高跟涼鞋,白色紗裙在小腿間飛揚開來,像是捧花一樣,潔白無瑕的給人一種神聖純潔的感覺。
那個人怎麼能,怎麼能那麼的沒有人性。
“她沒有說你的名字,只說是linda,我們這裡面就只有你一個人叫linda。”
“我知道了,謝謝你經理。”
“可是為什麼是白菊花,這不是送給……”經理一邊說一邊觀察姜虞年,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
姜虞年將那捧花拿過來,以她在花店裡面經月累日的經驗來看,這應該是99朵,她將花抱去洗手間,開啟一扇門,將自己和花一起關在裡面。
將花放在馬桶的旁邊,然後拉下馬桶蓋坐在上面。從包裡面拿出一支菸點燃,她是來了這裡上班以後學會的抽菸,起初的時候每次都被煙霧嗆得難受,後來竟上癮了,尼古丁果然是好東西,她每次只要遇到煩心又或者是不如意時,都會抽上一支,然後煙燃盡,人也跟著明朗開來。
今天也一樣,待手裡面的那隻煙燃到菸蒂的時候,她心裡面的憤怒情緒也漸漸散開。張大才女說過日日是好日,既然櫻桃紅了好幾次,芭蕉也綠了好幾回後他們之間仍是不死不休的局,那麼即使她想要逃避也逃避不了,更何況她為何要逃避,她不欠他什麼?她何苦在他面前這麼卑微?
再次走出衛生間的時候她臉上又換上了標誌的職業笑容,那捧花的花蕊花瓣都被她扯下扔進了馬桶裡抽水沖掉了,留下根莖擺在那裡,孤零零的像是被人拋棄了一般,因為並不受主人的待見,所以略顯得有些落寞焉噠。
今日沈謙澤照舊又來了這裡,他們這一群人似乎很喜歡這裡。不過他的臂彎處換了個人,姜虞年站在吧檯處,起初因為燈光時而幽暗時而明亮照得人面目不太清晰,待他們走進了後她才看到那個女子一臉的楚楚可憐,不是陳茴又是誰?
姜虞年看到她是內疚的,她有多少年沒有再見過這個人了?準確的說她其實也只見過這個人幾次,但是她將這個人的面貌根深蒂固的記在了心裡,同沈謙澤一起,只不過不同的是對前者她是遺憾愧疚,而對後者是痛惡怨恨。
沈謙澤帶著陳茴堪堪走過來,姜虞年看到他的時候眼睛裡面蘊含著要噴薄而出的憤怒,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裡是極兇的蕭殺。她血管裡的血液一瞬間停止下來,過了一會血液又開始倒流,如怒張的江水一般滾滾而來撞擊拍打著她的心臟。她想要吶喊,她憤怒,她悲憫,她絕望,她嘆息。
沈謙澤瞥了她一眼,“將我上次存放到這裡的酒拿過來。”說完挽著陳茴朝包廂走去。
姜虞年仔細的觀察了陳茴,她並沒有什麼反應,似乎幾年前的不愉快早就塵歸塵,土歸土一般,隨著風化埋葬腐朽,隨著風沙漫漫飄落在了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她知道她欠著她,但是她也受到懲罰了不是嗎?幾年的牢獄生活已經將她徹底拉離了自己之前經營的人生軌跡。這些年月她總是反反覆覆的輾轉難眠,因果迴圈,報應不爽。
經理從酒櫃裡面拿出之前沈謙澤存放在這裡的酒遞給姜虞年,姜虞年伸出手接過去,那酒拿在手裡似有千斤重,她站了好久才邁開了艱難的步子,步履維艱的朝包廂走去。
第4章 我就是要你
姜虞年走到包廂門前時,略微的停頓了下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和衣著,方才抬手輕輕的叩了叩包廂的門。
“進來。”是沈謙澤沉穩冷漠的聲音。
姜虞年拉開門走進去,陳茴坐在沈謙澤的旁邊,手挽著他的胳膊。姜虞年有點不自在,將酒放在大理石桌上,然後站在包廂的角落。
陳茴看到姜虞年將酒放在桌上,自己伸手將酒拿過來,倒在沈謙澤面前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