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陳茴
回到家的時候,已是三點了,姜虞年在玄關處將鞋子脫掉,也不換拖鞋,直接赤腳往裡屋走去。
她極累,都不想動了,整個人呈大字趴在床上,過了一會又趕緊起來,迅速伸手拿過自己的包包,將裡面的錢抽出來。
真的是一大摞錢,全是紅色的毛爺爺。她想起了以前在監獄裡面的時候,有位搶劫犯告訴她們‘誰也阻擋不了我對毛爺爺的熱愛’她當時本來就覺得心如死灰了,聽到這話卻是哈哈大笑起來。
現在她看到這麼多錢也笑了起來,雖然只是淺淺的笑,但是卻是發自內心的。她看到錢就會特別開心。
將錢散在床上後她開始拿起來數,數了好幾次中間都出了岔子,最後她換了種數法,每數到五千元就放在一邊,然後拿起剩下的來數,最後發現床上一共擺了七堆,整整有三萬多元。
這得是她多久的薪水?她心情美美的,將錢小心翼翼的放到床頭櫃裡面,留下幾千元錢又放進自己包包裡面的錢夾裡,然後拿出透明膠將那張撕壞了的錢粘上。做完這些以後她覺得更累了,趕緊進浴室收拾好自己,然後出來關上百葉窗開啟空調風扇,躺在床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鬧鐘響起來的時候,她意料之中的沒有睡醒,不過這由不得她。她在床上睜開眼睛看了白晃晃的天花板三分鐘後,咻的一聲從床上爬起來,去衛生間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後提著包包風塵僕僕的出了門。
到了花店,店長正在核對一些條目,她去換衣間將工作服套上,走出來開始擺弄著各種花。
東方旭日東昇,清晨的陽光是溫和的,花店週末的生意一向很好,且不說這裡地段怎麼樣,光是週末便是情侶的約會時節,約會的話,花當然是不可缺少的了。
當然,不光是隻有情侶之間用的玫瑰,還有其他送給病人,或是參加哀悼會要用的花他們這裡都有。百花齊放。
姜虞年心裡面靜謐安寧,她每次看到花都會說不出的平靜,近日張華君出獄了,這也是她高興的另一源頭。
張華君是她以前的男朋友,現在不知道還算不算,因為直到他們都進監獄的那天,他們都還是一對情侶。雖然他曾經犯過錯,但是人無完人,誰不曾犯錯呢?他們沒有說分手,後來在監獄的那幾年,他們也沒有聯絡,那麼現在大家都出獄了他們應該還算是情侶吧。
是她去接的他出獄,有時候她是羨慕他的,因為她出獄的那天沒有人去接她。是她一個人出獄,然後自己坐車到的b市。
張華君偶爾會給她打個電話,想到這裡的時候她是開心的,在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人關心著你,不管那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但是他關心你,對於你來說他就是好人。
姜虞年這樣想著臉上的笑開始伸張開來,猶如初升的太陽般溫暖和煦卻又不炎熱得令人煩悶。她聽到有人進來的腳步聲,剛想說‘歡迎光臨’的時候,看到來人臉上的笑立馬掛不住了,換成了一貫的冷漠,還有嫌棄。
沈謙澤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她,他是來買花送給他昨晚的那個婀娜多姿的。
姜虞年礙於工作,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挪到他身邊,“先生,請問您需要什麼花?”
沈謙澤斜睨著她,過了一會他也配合著回道:“送給情人的,你推薦一下。”
“那就玫瑰?”姜虞年指了指玫瑰,“我們這裡的花都是一大早從花卉場運來的,新鮮的很呢。”
“那勞駕小姐,9999朵送去“朦朧”酒店。”他特意將小姐兩個字咬得很重。
姜虞年從抽屜裡拿出便籤字,沈謙澤接著報出一串地址,姜虞年忙記下來。完了以後沈謙澤說:“你去,叫其他服務員過來。”
“您還有什麼需要麼?”
“送給病人什麼花?白菊花?嗯?”沈謙澤煞費苦心一臉謙虛的問。
姜虞年覺得有股氣流悶悶的堵在胸膛裡,倒不出來也流不進去,就悶悶的堵在那裡,堵得人心慌難受,“那是送給去世了的人。”
“原來如此。”沈謙澤一臉恍然大悟。接著一臉不耐煩的對著姜虞年,“趕緊將花送去酒店,叫其他服務員過來。”
姜虞年不說什麼,給他叫來了其他服務員後自己去弄沈謙澤要的花去了。
店長對姜虞年還是挺不錯的,以前姜虞年不明白,後來慢慢的知道了,大抵是因為自己是英文專業出生,這個店時常會有一些外國人光顧,如果語言不通的話交流起來會很困難的。
她上班的花店是單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