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默默地吸著煙。不一會兒,一縷黃色的燈光灑在了桃瑞農舍的門前,清晰地對映出馬·洛馬斯的輪廓,她正站在門口。稍後,燈光突然又消失了。黑夜中的燈光晃花了喬治的雙眼,他使勁兒地眨了眨眼睛。睜開眼的時候老太太幾乎已經走到了他們眼前,這時,喬治才意識到原來她並沒有回到屋裡去。
“你無家可歸?”她問。
“他在執勤。”喬治說。
“那你呢?”
“人們常說聖誕節屬於孩子們,但有一個孩子駐留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是嗎?還沒想到你是個有心有肺的警察!”洛馬斯諷刺道。她解開寬鬆的外套,從一隻碩大的口袋裡掏出一瓶烈酒,這正是他們最早向她瞭解情況時她喝的那瓶酒。接著她又從另外一個口袋裡摸出三隻平底玻璃杯。“我猜你們得喝上幾口暖暖身子。”
“權當是聖誕施捨。”克拉夫說。
他們看著她把三隻杯子擺在汽車的引擎蓋上,把酒倒滿,鄭重其事地給他倆各遞一杯,然後舉起酒杯。
“為什麼而幹?”喬治問道。
“祝你們找到足夠的證據。”她說,聲音聽上去比這寒夜的空氣還要冰冷。
“我更願為找到愛麗森乾杯。”喬治說。
她搖搖頭,說:“如果你們能找到,那早就找到了。無論他把她藏在哪裡,肯定已經死了。我們目前唯一的願望是你們能讓他受到懲罰。”
“你知道是誰幹的?”克拉夫問道。
“跟你們一樣,我不能亂猜。”她轉過頭看著莊園主宅第說,聲音冷冰冰的。隨後她又舉起酒杯,說:“為證據乾杯。”
喬治喝了一大口,差點兒被嗆住了。他喘著氣,好久之後才緩過勁兒。“為找到充足的證據乾杯!”“哦,天啊,這是什麼酒?莫非是火箭燃料?”
老女人咯咯地笑了起來。“我們特瑞把它叫作‘地獄之火’,是用接骨木花和醋栗釀成的。”
“我們在村裡搜查時,可從沒見過任何酒廠啊。”克拉夫說。
“是啊,你們沒找到,對吧?”她喝乾了杯中酒,“那麼,接下來怎麼辦· 你們打算怎麼抓住他?”
喬治強迫自己把剩下的烈酒吞了下去。過了好長一會兒,他才說出話來:“我們不知道能不能抓住他。不過我說過,我不會放棄。”
“千萬不能放棄。”她冷冷地說,伸手拿起所有的空杯,轉身向屋子走去。
“我們都不會放棄!”克拉夫說。
“也祝你這個該死的聖誕節快樂!”
二月的第一個星期一,喬治不到八點就到了辦公室。幾分鐘後,克拉夫一隻手端著兩大杯熱氣騰騰的茶輕輕敲門進來了。“那裡天氣怎麼樣?”他問。
“比我們想象的要好,”喬治說,“天冷,但每天都是陽光燦爛,只要不下雨,我倆誰都不會覺得冷。諾福克的地勢平坦,安妮能步行好幾英里。”
克拉夫在喬治的對面坐下,點著了煙。“看起來你氣色不錯。在那兒待了一週效果很好。”
喬治咧嘴笑道:“看來,警司的建議是對的。”當時,馬丁警司堅持要他把愛麗森·卡特爾的案子放一放,抽出時間休息一陣,他堅決反對。最後,馬丁把建議變成了命令,他只好不情願地讓步了,並讓安妮在諾福克的海濱小鎮訂了一家家庭旅館。那家旅館只有他們兩個客人,房東為他們提供了舒適的服務。這個房東認為,每個人一日三餐都應該吃好、吃飽。一週規律的飲食、清新的空氣以及妻子專心的照顧,使喬治充滿了活力和信心。
“他也該讓我去度度假,”克拉夫說,“或許我也有機會,因為你已經回來了嘛。”
“有什麼進展嗎?”喬治問,輕輕地吹著茶。
“噢,上週五晚上,我帶那位從福瑞斯的卡佩爾新來的女警察到涼亭園去看阿克·比爾克和他的”一流爵士樂隊“的演出,度過了一個美好的夜晚。如果她喜歡去歌劇院看電影,我想我該帶她去看阿爾伯特·芬尼的電影,他們說叫《湯姆·瓊斯》。顯然,如果想打動一個女孩兒的芳心,那是一部不錯的片子。”克拉夫得意地咧著嘴笑,但沒有一點色迷迷的感覺。
“我說的是案情,不是你那讓人心酸的愛情。”喬治打趣兒道。
“很有趣,有件事要告訴你,星期天我們接到菲利普·霍金的電話。他說他一直從報紙上關注環球比賽,他敢發誓,球門邊上的人群中有個人就是愛麗森。”他眯起眼,透過煙霧看著喬治,“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