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當事人的,而且我們今天也不會在這裡。”
“但今天擺在我們面前的每一項證據都有另外的解釋,而且許多解釋使我們確信這一切都是你乾的。我們今天之所以來到這裡,是因為你對愛麗森·卡特爾的迷戀,難道不是嗎,探長?”
斯坦利再次站了起來。“法官大人,我抗議。看來我精通法律的同行是在演講而不是在提問,是在誹謗而不是在指控。如果他有問題想問探長貝內特,那也行。如果他唯一的目的是詆譭、嘲諷陪審團的話,他應該被禁止。”
辛普森在法官席上橫眉怒目。“他不是唯一一個隨便發表漂亮演講的人,斯坦利先生。”他像一隻近視的鼴鼠一樣從眼睛上方看著陪審團,說:“你們應該記住,在這裡要聽的是證據,所以不要理會律師順便做出的任何評論。海斯密施先生,請繼續,但抓住要點。”
“好吧,法官大人。探長,記住,你應該回答‘是’或者‘不是’。你是一個有抱負的人嗎?”
斯坦利又一次進行了干預。“法官大人,”他氣憤地說,“這和本案沒有任何關係。”
“這一問題是針對他的動機,”海斯密施語調尖刻地說,“辯護人認為很多不利於我當事人的證據都是憑空捏造出來的。貝內特探長的動機也因此成為辯護的議題。”
辛普森思考了一會兒後說:“允許問這個問題。”
喬治長吁了一口氣。“我唯一的抱負是為伸張正義做出自己的貢獻。我相信有一個女孩兒的屍體被拋在了某個地方,她在被害前遭到了野獸般的蹂躪,並且我確信罪犯就坐在被告席上。”海斯密施試圖阻止他,但他還是堅持把話說完,“我前來作證就是要讓他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而不是為了我個人的前途。”說到這裡,他突然間停住了。
海斯密施非常反感地搖搖頭。“我要的答案是‘是’還是‘不是’。”他嘆了口氣,“對於這個證人我沒有另外的問題了。”他帶著鄙夷的神情把臉從法官轉向了陪審團,只是語氣裡沒有表現出來。
喬治從證人席上走了下來。現在,他再也不用特意迴避霍金的目光了。霍金用近乎勝利的眼神瞪著他,常常掛在嘴角的微笑又出現了。他漫不經心地坐在被告席上,就像在自家的廚房裡一樣。喬治大步走過被告席,徑直出了法庭。在他身後,他聽到法官宣佈休庭。他匆忙穿過走廊,來到衛生間。他閃身進了隔間,插上門,剛剛俯身在馬桶上,就一口吐了出來,汙物散發出了淡淡的酸味兒。
他靠在廁所的牆上,臉上全是冷汗。法庭上的那一刻非常可怕,他感到了恐懼,因為他知道海斯密施對他的影射和指控可能會帶來什麼。它會招致幾個容易受欺騙的陪審員對警察的不滿,霍金不但會獲得自由,自己的前途和聲譽也會毀於一旦。這個念頭讓人無法忍受,就像凌晨三點的噩夢一般令人毛骨悚然。對於這次指控他是擔著風險的,現在,他第一次明白了一個人竟然可以這麼容易地就把自己給毀了。怪不得卡弗如此大方地堅持讓喬治自始至終負責此案。喬治還沒有在較量中嘗過別人遞過來的毒酒。
但他還能做什麼呢?他站在那裡,一股漂白粉的味道直刺喉嚨,也使他的眼睛感到一陣灼痛。他知道自己已經別無選擇。
他出來時克拉夫已經在外邊等著他了。像平常一樣,他的嘴角叼著一支菸。“我知道在阿什布勒路有一家好酒館,”克拉夫說,“回家的時候順便去喝一杯。”
喬治心想,他真是個非常不錯的隊長。
審判Ⅲ
在這周其他時間裡,喬治總是坐在法庭的後面。他特意在每次開庭後幾分鐘才到,一休庭便悄悄地溜走。他知道這樣做很可笑,但是沒有辦法,他總是認為人人都在盯著他,因為懷疑他腐化墮落,或者更糟糕的是,不是懷疑,而是已經深信不疑。他最討厭別人把自己當成一個不管證據充足與否一口咬定某人有罪的警察。但是他已身不由己。
審判的第三天,來自斯卡代爾的證人出現了。像上次一樣,查理·洛馬斯表現得不慌不忙,他坦誠的心態和對錶妹的失蹤表現出的痛心給陪審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下一個是馬·洛馬斯。她穿著一件已經褪色的黑色外套,領子上彆著一朵石楠花。她說,她叫海斯特·尤費米·洛馬斯。很顯然,面對法庭,她並不感到肅然起敬。在兩位律師面前無拘無束,完全就像當初在她家的客廳裡面對喬治一樣。她執意讓人給她擺了一把椅子,倒了一杯水,卻既沒有坐下也沒有喝水。斯坦利對她特別謙恭,但她卻表現得極度冷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