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最多一兩分鐘。第二次,在霍金先生出現之前我待了有十分鐘。”喬治不情願地說。
“時間夠長了。”海斯密施自言自語地說。他拿起另外一個記事本,翻了一兩頁,“你能告訴我你的愛好嗎,探長?”他和藹地問道。
“愛好?”喬治反問道。他毫無防備。
“是,愛好。”
喬治看了一眼斯坦利,希望能得到幫助,但斯坦利只能聳聳肩。“我打板球,喜歡去野外散步。因為時間有限,所以愛好不多。”聽得出,對這一問題他感到非常困惑,
“你漏了一項,”海斯密施說道,他的聲音又變得冰冷冰冷的,“一項與本案特別有關的愛好。”
喬治搖搖頭。“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海斯密施拿起一疊用直接影印機影印的照片。“法官大人,我想把第一張到第五張照片作為辯護證據。第一張來自於卡文迪什男子文法學校1951年的校刊。它是學校攝影俱樂部的年度報告,是秘書喬治·貝內特寫的。”他將最上面的一張交給書記員。“其他幾張來自於曼徹斯特大學攝影俱樂部的簡報,貝內特探長曾在這裡讀大學本科。簡報裡有一些攝影方面的文章,均出自同一個喬治·貝內特之手。”說完,他便將這些影印的照片交給了書記員。
“貝內特探長,你否認自己寫過這些攝影方面的文章嗎?”
“當然了,我不否認。”
“事實上你在攝影方面可以稱得上是專家了?。”
喬治皺了皺眉頭,看出了給他設的圈套。如果否認,那就會使他看上去像一個說謊的人,如果承認,就可能會使指控不成立。“我在攝影方面的知識都早已過時了,”他謹慎地說,“除了給家人拍過照外,我已經有五六年沒照過相了。”
“但是你知道如何去學會偽造照片。”海斯密施說。
喬治在應付律師方面比魯絲·卡特爾要聰明。他很懂得給對方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沒有你知道得多,先生。”
“照片可以被偽造,是不是?”他問道。
“根據我的經驗,偽造的照片會很模糊。”喬治說。
海斯密施抓住這個一般不可能犯的小失誤大做文章。“根據你的經驗?你是在告訴法庭你有偽造照片的經驗?”
喬治搖搖頭。“沒有,先生。我是說如果我看到的那些照片是偽造的,一定很模糊,不是說我偽造過照片。”
“但是,你確實知道如何偽造照片?”
喬治深吸了一口氣。“我剛說過,我在攝影方面的知識早已過時了。新的技術已經取代了我所知道的有關攝影方面的所有知識。”
“探長,請回答問題。你知道還是不知道如何偽造照片?”海斯密施聽起來很惱火。喬治知道對方就是要讓他看起來顯得很狡詐,但除了承認他能夠熟練地偽造照片以外,他無法改變那種印象。
“我有一些理論知識,但是,我從未……”
“謝謝你,”海斯密施大聲地打斷了喬治的話,“一個簡單的回答就足夠了。現在,原告擁有的這些底片將成為證據。拍攝這些照片你需要哪種相機?”
喬治緊緊地攥住拳頭,掌心都留下了指甲的印記。“需要一臺寫真相機,一臺萊卡相機或一臺祿來福來反光相機,或者類似的相機。”
“你有這樣的相機嗎?”
“我已經至少五年沒有用過我的祿來福來反光相機了。”喬治回答說。他知道,他的話聽起來像是在繞彎子。
海斯密施嘆了一口氣。“我的問題是你是否有這種相機,沒問你什麼時候最後一次使用相機,探長。你有這種相機嗎?用‘有’或者‘沒有’來回答。”
“有。”
海斯密施停頓了一下,隨手翻了下他的材料。然後朝上看了一下。“你相信我的當事人是有罪的,是嗎?”
喬治將頭轉向陪審團。“我相信什麼並不重要。”
“但是你確實相信我的當事人有罪嗎?”海斯密施堅持問道。
“我相信證據,所以,我確實相信菲利普·霍金強姦並且殺害了他十三歲的繼女愛麗森。”喬治回答道。聲音裡不知不覺地融入了自己的情感,雖然他不願表露出來。
“兩者都是嚴重的犯罪,”海斯密施說,“任何一個有理性的人都會感到震驚,都想把罪犯繩之以法。問題在於,任何一項罪行都沒有可靠的證據啊。你能拿出來嗎?”
“如果沒有證據的話,法官不會審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