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十九歲,先生。”
“當警官多長時間了?”
“快七年了。”
“快七年了,”海斯密施羨慕地重複道,“你已經升到探長這樣高的職務了。了不起!但是,你還這麼年輕,你還沒有處理重大而複雜的案件的經驗吧?”
“我做了我該做的,先生。”
“你已被列入了大學畢業生培養計劃當中,是嗎?但你的升遷並不是因為你在偵破工作中的出色的表現,而僅僅是因為你具有一張大學文憑,所以,不管你破獲過什麼案子,是謀殺案還是商店行竊案,你都會很快地得到提拔重用,難道不是嗎?”海斯密施皺了皺眉頭,好像真的對此感到很困惑。
喬治長舒了一口氣。“我確實以大學生的身份進入警察隊伍,但我很清楚,如果我表現不佳,成績平平,我是不會被提拔的。”
“真的嗎?”如果海斯密施在板球俱樂部用這種語氣跟他說這話,他會一拳把他打翻在地。
“真的。”他答道,然後緊緊地閉上了嘴巴。
“對一個如此年輕的警官來說,負責這麼重大的案子真是不一般啊。”海斯密施堅持說。
“分局的總督察因腳踝受傷行動不便。起初,我們並不知道案情會有多麼嚴重,因此馬丁警司要求我來負責。後來案情看起來比較複雜,但是,我們繼續調查下去才是明智之舉,因為如果交給總部,總部的人需要從頭開始。在整個調查過程中,我一直接受卡弗總督察和馬丁警司的直接指揮,先生。”
“在這之前你真正參與調查過涉及兒童失蹤的案件嗎?”
“沒有,先生。”
海斯密施眼睛朝上瞥了一眼,嘆了口氣。“你曾調查過謀殺案嗎?”
“沒有,先生。”
海斯密施皺了一下眉頭,用食指擦了一下鼻樑,接著說道:“如果我說的不對,你可以糾正,探長。這是你負責的第一個重要的案件,是嗎?”
“負責,是的。但是我有……”
“謝謝你,探長,你只回答我問的問題就行了。”海斯密施粗暴地打斷了他的話。
喬治沮喪地看了他一眼。
“你對這樁案件有濃厚的個人興趣,對嗎?”
“我做了我該做的,先生。”
“甚至在搜尋計劃被取消後,你仍然每週都要去斯卡代爾好幾次,對嗎?”
“一週去兩次。我想去寬慰卡特爾夫人,讓她知道偵破工作還在進行中,我們並沒有忘記她的女兒。”
“你是指霍金夫人,是不是?”海斯密施專門使用魯絲的夫姓是想提醒陪審團注意魯絲和坐在被告席上的那個男人之間的關係。
喬治完全能夠對付這種挑釁。他笑了笑,說:“她喜歡讓人用前夫的姓來稱呼她,這並不奇怪。她願意這樣,我們就這樣叫。”
“你甚至丟下你的家,包括已有身孕的妻子,在聖誕節這天還去了斯卡代爾。”
“我禁不住地想,愛麗森的失蹤會讓斯卡代爾人沒有心情過好聖誕節。所以我和值班隊長就去了一趟,只待了一會兒。我們露個面,以示同情。”
“以示同情。很高尚啊!”海斯密施用一副盛氣凌人的口吻說道,“你經常去莊園主的宅第,是不是?”
“我去走訪。”
“你知道書房嗎?”
“知道。我曾進去過。”
“多少次?你能說一下嗎?”
喬治聳了聳肩。“很難說出確切的次數。在我們獲准搜查之前可能去過四五次。”
“而且你曾一個人去過那裡?”
這個問題像抽來的鞭子一樣讓他猝不及防,也像鞭打一樣讓他感到一陣劇痛。他很清楚海斯密施正在盤算什麼。“時間很短。”他回答說。
“多少次?”
喬治皺了一下眉頭。“兩次,我想。”他謹慎地說。
“多長時間?”
斯坦利站了起來。“法官大人,辯護律師現在應該對證人進行反詰,但我精通法律的同行看起來是在進行審前調查。”
辛普森點了一下頭。“海斯密施先生?”
“法官大人,指控主要依賴於現場證據,一些證據是在我當事人的書房裡發現的。我認為,應該允許我來證明其他人也有機會把這些所謂的證據留在那裡。”
“好吧,海斯密施先生,你可以繼續。”法官勉強表示同意。
“你獨自待在書房多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