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從懷中拿出甚麼,遞了過去,溫顏似乎猶豫片刻,竟是接了過來。
兩人低語幾句,大哥大步走下臺階,匆匆離開。
片刻之後,溫顏也悠然過來。
陳婠便在她路過之處候著,便在溫顏近身之時,她突然從樹幹上一歪,不偏不倚撞在溫顏身上。
因著慣力,溫顏自然站不穩當,陳婠伺機將她手中的事物拿了過來。
待溫顏站穩看清,只見陳婠笑吟吟地舉起那翡翠簪花,“我會替郡主傳達意願,就說讓我大哥死了這條心,你們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再無干系。”
話音一落,那翡翠便應聲落地,摔成幾瓣。
溫顏大驚,而後才明白過來。
陳婠蹲在地上,將碎翡翠撿起包在手帕裡,溫顏卻一步上前,握著她手臂將她猛地拉起來,“你偷聽我們說話,真是無恥。”
陳婠慢條斯理地包好,“身為人婦,卻和別的男子私會,休寧郡主當真知道甚麼是無恥麼?”
溫顏見她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也道,“陳姑娘一面勾著定遠將軍,一面還攀上了太子,那才是好本事,本郡主自愧不如。”
陳婠抽回手臂,“秦將軍在時,我與太子並無干係。如今秦將軍亡故,我再如何,並不越禮,休寧郡主請自重。”
溫顏忽然附過身來,貼在陳婠耳畔,“本郡主就是看你不順眼,便拿你大哥來戲弄,你能奈我何?”
她笑的眉眼如花,嫵媚至極。
陳婠點點頭,“我大哥的確心思單純,但太子是如何手段,勸你還是權衡輕重吧。”
說完此番話,陳婠轉頭便走,再不願和她多說一句。
溫顏在身後道,“你也休要作態,日後咱們再見分曉,我到要看看,你能在東宮住到幾時。”
溫顏心裡憋著氣,恨恨地將枝頭折下樹葉,撕了個米分碎。
……
初三吉日,轉眼便至。
寧春領著一眾小黃門先往鎮國將軍府而來。
溫顏已經穿戴整齊,豔麗如明珠懾人,嫵媚如春柳弄意。
“溫氏好女,端方識禮,禮教夙嫻,今詔入東宮,侍奉太子。爾其秉承聖訓,篤孝思進。封為良媛。欽此!”
寧春唸完最後一句,溫顏紅潤的臉色霎時慘白,她難以置信地抬頭,只恨自己是聽錯了的。
良媛…竟然只是正四品的良媛!
寧春將聖旨交到她手中,“恭喜溫良媛。”
溫顏反覆瞧了幾遍,冷冷地問,“陳婠是何位分?”
寧春拱了拱手,便答,“太子欽賜,封為良娣。”
溫顏手中的聖旨啪嗒掉在地上,搖搖頭,“怎麼可能,她憑甚麼會在我之上!”
寧春不理會她的失態,徑直前往陳府宣旨,留下溫顏華服玉甸,不甘地站在原地。
☆、第17章 宮闕春深深幾許
太子新婦入宮,自當先拜見當今帝后。
各宮各殿都燃了銀碳,將天微皇城內苑燻的暖融融一片,冬日的寒氣停在雪松的梢頭,結了層薄薄的霜花兒。
有老嬤嬤領著她們二人,前往椒房宮去。
這老嬤嬤陳婠認得,她是皇后身邊的老人,名喚容琳,比皇后的年紀還要大些。
可儘管如此,她行路的姿態仍是筆直雅緻,架子端的很足。
今兒第一日入宮,衣著髮飾都甚為講究。
但溫顏的裝束,顯然更為隆重。她本就生的明豔嫵媚,再配上鳳仙色的穿花長裙,明珠髻上金步搖一步三晃,甚是惹眼。
再看一旁陳婠,就登時顯得簡單了不少。
淡石榴紅對襟兒百褶裙,廣袖垂落,羅帶束在腰線偏上,因為怕寒,陳婠還特地加了一層薄棉錦貼在中衣外面。
身段襯得聘婷嫋娜,麗而不豔。
髮髻上很簡單,仍是那根雙花青玉簪為點綴。
溫顏時時觀察著,總是先陳婠一步。
“容琳姑姑,不知皇后娘娘喜歡什麼樣的人兒?”
容琳客氣地答,“回溫良媛,懂事識大體之人自然人人都喜歡。”
溫顏接著又問,“那太子妃今日會來麼?”
容琳頓了頓步子,“太子妃雖身子弱,但如此場合,她身為正妃,按禮制該來。”
這兩問,很顯然,容琳都並未直言,只是點到為止。
但此刻的陳婠,卻是望著宮道兩旁大片的古梅樹,遙想從前,她登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