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位,便先將這梅樹都除了,換成她最愛的桐花樹,一到春日,滿城奼紫嫣紅一片,煞是好看。
容琳轉頭,看著陳婠坦然的神態,不過是十六歲的姑娘,氣度卻沉靜。
在這宮中,口舌是非越少,走的才能越遠。
至於多遠,要看各自造化了。
“陳良娣可有要問的?”容琳試探。
陳婠眉眼彎了一彎,似笑非笑,“沒有。”
容琳點點頭,繼續帶路。
這宮中一草一木,陳婠都太過熟悉,只是時隔多年,已是另一番心境。
一切恩愛會,無常難得久。生世多畏懼,命危於晨露。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椒房殿上,暖香悠悠。
經了宮人傳召,陳婠二人才施施然入內。
龍鳳繡屏,紫金檀案,華美非凡。
陳婠始終垂著頭,她並不想讓人對她有太深的印象,特別是皇后。
實則,她亦沒有太多好奇之心。
但有一人,陳婠的確是全然陌生的。那便是傳言中,病弱的太子妃。
皇后鳳目含笑,不怒自威,端方筆挺。
而一旁的文昌帝半靠在高榻上,氣色果然並不很好,時不時咳嗽幾聲,皆是皇后親手奉茶伺候,瞧上去真個是琴瑟和諧的場面。
過了片刻,皇后許是審視完畢,才道一聲,“起吧,近前過來,教本宮仔細瞧一瞧。”
溫顏步履生花,先一步上前,“臣女溫顏,見過皇上娘娘、萬福金安。”
皇后笑了笑,“鎮國將軍家的女兒,的確有爾父之風。”
溫顏連忙謝恩,皇后又問了幾句話,溫顏伶牙俐齒,瞧上去,倒有幾分得皇后歡心。
太子今日銀紅滾邊的眀袍加身,冠發高束,上面綴著一顆雙龍戲珠瓔珞。
越發顯得英姿勃然,清俊風流。
溫顏時不時將目光投過去,但太子並未給她回應,仍是一言不發地聽著皇后訓誡。
而在太子左側,坐著一位紅衣美人兒,和溫顏和陳婠的紅色不同,太子妃的紅,嬌豔濃重,為正服色。
單從衣裳色澤上來講,便是在位分上壓她們一頭,更是在無聲地彰顯她正妃的地位。
在宮中,這些所有的細節,都極其考究,斷不能逾越。
想來她應是太子妃,若禾郡主周若薇,亦是皇后的外甥女。
太子妃面色蒼白,尖尖的瓜子臉上,杏眼流波,端的是嫵媚風流,豔麗不輸溫顏。
她似是強撐著身子,一旁婢子拿來軟靠塞在她腰間。周若薇歪頭去看太子,只見他目光卻落在下首,不知是在看哪位女子。
封禛側目,發覺陳婠自入殿以來便始終安靜,靜的彷彿不存在一般,連個目光也不曾投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