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熱鬧。
小攤販正賣著早點,聽到街上有人喊武大郎今天開審,把碗一丟,攤都不要就往縣衙跑。
旁邊人也紛紛起身,三五成群跑了出去,正在吃早飯的人瞬間不見了老闆,也不見了其他吃飯的人,還以為發生什麼事。一邊跑,一邊氣喘吁吁地打聽出了什麼事。
旁邊的人一邊衝刺著一邊回道:“武大郎今天開審!”
“nm!”這人心裡咒罵著,弄了半天就是武大郎開審啊。
“他開審你急什麼?你親戚?”他莫名其妙地問到。
“廢話,老子手裡還壓著一批雲南白藥和清涼油呢,他要今天當庭釋放了這價錢一準大漲。你看這多少人往那跑,去晚了,準進不到裡面,看不成現場。”那人上氣不接下氣回道。
“奧,我還以為多大的事呢。”這人徹底鬆了口氣,然後使出吃奶的勁加速跑了起來。
“平常得多鍛鍊,兄弟,你跑得太慢了。”他將那人遠遠甩在身後忍不住得意地喊道。
哎,還是萬寶堂開門時清河經濟繁榮啊。那時候只要早起去排個隊,然後把藥賣給外來的客商就可以輕輕鬆鬆賺幾兩銀子。
然後就可以拿著這銀子到處快活了,喝喝茶,去去酒樓,哪天運氣不錯,矇混成功,還可以多弄幾幅藥來,那收成就可以在去花天酒地一番了。
不想排隊的,就在門前賣花生瓜子八寶粥,板凳馬紮躺席。
也是生意爆好,供不應求,人人都爭著把銅錢往手裡推,害怕買晚了就賣完了。
外地客商又常年駐紮在這收購,他們衣食住行都是開銷。開旅館的,搞娛樂的,都覺得客流量節節上升。萬寶堂要一直在,清河人民也快集體奔小康了。這一個萬寶堂,拉昇了多少清河的GDP啊。
但願今天武大郎沒事,他在心裡暗暗祈禱著。不少人跟他想法完全一致。早點攤都覺得沒了武大郎自己一天少賣了上百文錢。
他們自發把縣衙圍了個水洩不通,知州和提刑司派來的副手看這陣仗都嚇了一跳。
“怎麼會這麼多人?”連李知縣也不解,問的另外兩人更是一臉黑線。“你是他們的父母官都不知道,我們怎麼會知道。”倆人在心裡憤憤地罵道。
陳漠從牢房中提出來時還沒睡醒,那些牢差也不敢靠近他,只遠遠地溫柔地叫了半天才把他叫醒。什麼刑具都沒人敢給他上,就遠遠地跟在他後頭,目送他到縣衙大堂,還沒到縣衙,陳漠就被這人山人海的場面也嚇了一大跳。
圍的差不多十里長街的圍觀吃瓜群眾看到大搖大擺的陳漠瞬間激動了起來,人流自發地將陳漠圍在中間。
“我就知道你沒事的,藥怎麼會藥死人呢。”那個跑得最快的,在陳漠跟前激動地握著陳漠的手痛哭起來,顯得異常激動。他僱了不少人日夜排隊,積壓了近百瓶各種藥,這幾天快憋屈死了,天天被媳婦痛罵。
武大郎要是無罪釋放,他這苦日子就算熬到頭,要鹹魚翻身了。武大郎周圍的人也都被這氛圍感染地要落下淚來,這些人手裡都有貨,本來是圖奇貨可居,誰知道轉眼成了萬人嫌。
陳漠哭笑不得,拱手跟他們行了個禮,充滿歉意地說道:“感謝各位為我伸張正義,關心我武大郎的安危,我何德何能居然牢你們興師動眾。
不過。。。。。我現在正是去縣衙,還沒有開始審呢。”他心裡暖暖的,以為這些都是正義的吃瓜群眾。
那些人聽了他這話,頓時百感交集,原來以為他沒上刑具沒人押送多半是無罪了,聽他這麼一說是白興奮了一場,幾個人哭得就更厲害了。
陳漠看他們對自己用情如此之深,若不是要趕著去受審,真想當場跟他們拜把子。他忍痛不去看這些“正義之士”,昂著頭加速向縣衙走去。
走了幾步,他實在忍不住又回頭舉起雙手,激動地衝這些人振臂高呼起來:“正義必勝!”
那些人聽這喊聲,哭得更厲害了,沒哭的也嘆息不止,搖頭嘆到:“完了,這小子估計被這突如其來的牢獄之災給折磨瘋了。怪不得沒人看著,也不上刑具,原來是沒有必要了啊。
這萬寶堂在時清河人民的好日子看來鐵定是結束了。即使無罪,這瘋子也不可能再做出藥來了。”
他就這樣一直高呼著,從人山人海密密麻麻的人群裡穿行著向縣衙裡面走去。所經過之處,還有存貨的人看他這副發瘋的樣子都忍不住潸然淚下。
幾個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的異鄉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