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何之初好像也不在意,一直跟在他們後面不緊不慢地走著,後來不知什麼時候,手裡多了一支菸,站在哈佛大學可以吸菸的地方抽了起來。
顧念之回頭看見他手指間一點明滅的煙火,眼神閃了閃。
何之初心有所感,下意識抬頭,看見顧念之盯著他手指間的菸頭。
“好了,我不抽了。”他笑著把煙扔到附近的垃圾桶。
顧念之抿了抿唇,沒有說什麼,轉頭指著法學院對面的電子工程學院大樓,對梅夏文道:“那邊是電子工程系大樓,我認識那裡好幾個中國同學呢。”
“對,念之還有一個男神在那裡。”何之初揹著手,站到顧念之另一邊,眯著眼睛也看向電子工程系的大樓。
“男神?”梅夏文心裡一跳,愕然看了顧念之一眼,“誰啊?
顧念之臊得滿臉通紅,不好意思地道:“何教授開玩笑的,我有很多男神呢。夏文,你也是我的男神啊!”
“是嗎?”梅夏文笑了起來,雖然知道顧念之是隨口說說,但還是止不住地高興。
就應該當他是男神啊,他被打擊的信心霎時又爆棚了。
“當然是!”顧念之使勁兒點頭,眼角的餘光瞥見何之初清冽的目光冷冷看著自己,顧念之索性轉頭,對著何之初拍馬屁:“何教授,您也是我的男神。我今天真是運氣好到爆,有兩大男神陪我逛校園,棒棒噠!”
何之初看了梅夏文一眼,竟然不明白顧念之這話,他到底是高興好,還是悲哀才好。
畢竟跟梅夏文同一檔次的男神稱號,何之初不想接受……
他揚了揚下頜,“去那邊吧。你的傷還要複診一下。”
梅夏文趕緊同意:“念之,我那天看見你臉上的傷,真是嚇死我了。你沒事了嗎?”
顧念之摸了摸自己的臉,圓滑地說:“我覺得已經沒事了。但還是去確診一下吧。”
何之初沒有再說話了,帶著顧念之和梅夏文去了哈佛大學醫學院附屬醫院。
這一次他找的是看面板科的專家。
“托馬斯醫生,有勞你了。”何之初將顧念之拉過來,“您看看她的臉,前天被人打傷了,現在雖然消腫了,但我擔心裡面沒有好完全。”
托馬斯醫生給顧念之專心檢查,為了保險起見,還照了X光,確保頭骨沒有變形。
他們在醫院等了一個小時,才拿到X光片。
“我可以保證,她恢復得很好,不僅頭骨完好無損,就連面板也痊癒了,一點疤痕都沒有。”托馬斯醫生是個白鬍子老頭,對顧念之非常和藹可親,檢查完了,還給她一支棒棒糖。
顧念之含著這支棒棒糖,笑著走在何之初和梅夏文中間。
他們從走廊上走過,顧念之注意到有一個病房門口居然有穿迷彩服的美國大兵站崗。
這是住的哪位重要人物?
顧念之的腦海裡剛蹦出這個念頭,轉眼就看見一個頭上纏著白色繃帶,吊著一支胳膊,半邊臉腫得跟饅頭一樣的女子被人攙扶著,慢慢從病房裡走出來。
何之初停下腳步,將顧念之往自己身邊拉了一下,“這邊走。”帶著她和梅夏文轉到另一個走廊。
他們走得雖然快,但還是被那個女子看見了。
這個女子正是被顧念之打斷手腕,同時又打成腦震盪的辛杏峼。
愕然盯著顧念之消失的背影,覺得怎麼那麼眼熟呢?
她問攙扶她的護士:“剛才那個姑娘是誰?你認得嗎?”
那個護士搖搖頭,“我可以幫您去問。”
她們都看見剛才那三個人是從面板科專家室那邊過來的。
那護士叫了一個人過來,問道:“剛才有三個人,兩男一女,從那邊過來,你知道他們是誰嗎?”
那人正好是面板科專家托馬斯醫生的護士,便告訴她:“那是托馬斯醫生的病人。那個小姑娘是不是很美貌?我只知道她姓顧,是法律系何教授的學生。她的傷剛剛好,幸虧沒有毀容,不然……”他的話戛然而止,有些忌憚地飛快睃了辛杏峼一眼。
辛杏峼的頭骨被打得有些偏斜,如果不做美容正畸手術,她是會毀容的。
這也是為什麼,她的病房安排在面板科專家室旁邊的原因,便於托馬斯醫生幫她複診,確定整容方案。
姓顧,還是何之初的學生,還能有誰?
辛杏峼只覺得一股濁氣從心底衝了出來,堵在喉嚨口上不上,下不下,她調頭進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