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扯下臉上的黑布,儼然就是文祥祥,他和小德子朝著阿九走過來,一邊扶著阿九還一邊稍有些不服,“怎麼一下子就看出我來了?”
阿九軟趴趴的被兩個人扶起,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然後就被文祥祥一把抱起來,放回了床上。
“夜闖帝王寢殿,傳出去可不是什麼好事?”阿九歇好了才問起來文祥祥大半夜夜闖寢殿的事,隨即又想了想,文祥祥進哪裡不行,為什麼要偷偷的進來,她想著就扭頭看著文祥祥。
文祥祥點點頭,“唉!阿九你也想到了?”
阿九抑制著自己內心的猜想,看向一邊站的恭敬的小德子。
小德子也只能在一旁低頭回著,“奴才一直在陛下跟前伺候,也是剛剛才知道的。”
阿九怯問,“想到什麼?”
文祥祥拍了拍大腿坐在阿九床沿,摸著下巴思量,“這皇宮裡的什麼地方我不能夠正大光明的走進來,偏偏要用偷偷的進來,你說你應該想到什麼?”
阿九低頭不作聲。
文祥祥頓了才又繼續說道,“傅衍在你的殿外安排了好幾層人手照看,除了來往的小德子,任何人不得探視,就連我也被攔在殿外,更別說其他人。”
阿九低頭思量,“還有誰被攔著了?”
“除了我之外,另有鯉魚和程老被攔的死死的,程老到現在還在鳳閣裡氣著傅衍的行事呢!說傅衍軟禁你。”
阿九頓著,她大抵是明白傅衍的用意一是為了不讓她染了時疫的事傳出去,可這樣的做法,任誰都會去懷疑,二應當是為了軟禁她。
阿九平復了些心氣,“舅舅呢,舅舅同舅母知道嗎?”
文祥祥點點頭,“知道,我一下午就去同敦親王說過了,他們本來是要來的,被我攔住了,一來衡兒的病症才好,二來這件事情本來就不能傳的太盛,所以就打算等你的病情稍為緩解一些,才告訴他們去。”
阿九聽著,抽出手來,露出手臂一截,藕色手臂上多的盡是一些已經結了痂的紅色點點,阿九嘆了口氣,“估摸著是好不了了,謝謝結了痂的紅疹,很快就會變成流瘡流膿的源頭,我也很快就會像那些百姓一樣。”
“不會的!”文祥祥急道,“王太醫已經同鯉魚對過了,應當是塞北邊境之地的嚴寒之症,雖說症狀難治,但也是有先例治好的。”
阿九沉寂著,暫不說能否治好,就說說著嚴寒之症的來歷,處於南方的帝都又怎麼會有嚴寒之症呢?
只有一個黎昱是從邊境回來的。
阿九閉著眼,往被子裡縮了縮,“文祥祥你走吧!我想歇著了!”
文祥祥坐在一邊也不知該怎麼做,只能拍了拍阿九的被子,“就算倩如再好,我也是站在你這邊的。”說罷又在小德子的眼皮下囑咐了小德子幾句就翻窗離開了。
☆、第32章 三十二
第二日的早朝就變成了由傅衍帶頭在書房召開的會議,阿九原來是不知道的,還是多虧了傅衍今日一大早就來寢殿關照阿九時說的。
當時小德子正在喂阿九喝粥,阿九不敢表現出來自己身上的不痛快,因為寢殿門口都是皇叔的人,就算她的胳膊再不舒服,只能將手縮在被子裡抓著。
她沒同小德子說起這些事,這是時疫最初的症狀,她能忍著的便已經忍著了。
傅衍來的時候就直接拿過了小德子手中的碗,給阿九喂粥,“陛下這幾日身子不好,臣便將朝制改為了休朝,朝中一應事務都由臣在書房為那些大臣們解決,陛下可以好生治病了。”
“大權皇叔暫代,怎麼都好?”
“陛下不怕臣竊權?”
阿九抓著胳膊的手一頓,隨即又在被子裡撓了起來,“皇叔能力在這,朕還怕什麼竊不竊的。”
此後兩人再無話,只剩著氣氛尷尬的緊。
就連殿門口坐著的小德子聽不見阿九床邊有聲音都覺得奇怪,但畢竟皇叔在裡頭,應該是沒有什麼事的。
等到皇叔走了,小德子才慢悠悠的進去,然後就看見阿九已經躺下了,他正準備收拾了東西去殿門口坐著卻被阿九一聲喊住。
“小德子。”
“奴才在。”
“沒事了,你先出去吧!”
小德子在床沿行了行禮,“奴才就在外間,有什麼事就喊奴才。”說罷便退下了。
再說文祥祥,平日裡也沒見得上朝有多勤勞,這日偏起了個早,隨著眾臣一起去了書房,聽著大臣們對著皇叔上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