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殿門前站著被趕出來的宮女公公,見著阿九來了一齊行禮,而眾人不願意進去的原因是怕傅衍。
她走進傅衍的內室,看著滿地浪跡,就怔怔的扶著門框愣住了。
傅衍早已不是當初那個謙謙君子愛笑阿九的模樣,他雙手被繩子緊緊的綁了起來,原來束起墨髮也散亂開來,眼裡滿是血絲,雙手不斷的扯著繩子,嘴裡也發出低吼。
阿九站著不敢靠近,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已經忘記了傅衍是為了她變成了這樣。
“他?”
身後的先皇點點頭,“是衍兒,是他。”
傅衍看到阿九才定定的看著她,沒有動靜,看著緩緩靠近他的阿九,等到阿九要靠近時才猛的竄起來,嚇的阿九直坐在地上。
傅衍雖然被餵了藥,但人性還是在的,他不明白阿九為什麼這樣的怕他?只能再次向著阿九移動,但看見阿九因為他的前進卻連著退了好幾步的時候,他就已經放棄前進了。
他看到的阿九,眼裡都是陌生和恐懼。
阿九雖然不記得他們被抓的事,也並不知道他們被迫喝下去的藥有多厲害,但她只記得以往傅衍對她的好,於是阿九在沉寂了兩天後,又重新去了傅衍的宮殿。
那時候的傅衍稍稍好了些,但仍舊是虛弱,在床上躺著。
阿九來的時候正碰上推推搡搡不願意進門給傅衍喝藥的宮女太醫們。
怕皇叔?
哪又怎麼能這樣對待皇叔!
她心裡頓生不痛快,衝過去橫了幾眼他們,讓他們在殿外跪著,就一把拿住了太醫手中的藥,自個兒端著進去了。
她想著不論傅衍變成什麼樣,但對她都是好的,就算那些宮女公公不敢進來,她也不能拋棄傅衍。
阿九端著藥進了門,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消瘦的傅衍,心裡竟翻起一陣酸楚,端了藥就坐在床沿等著傅衍醒來。
不知不覺間手竟撫上他的臉頰,她正碰上他的臉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她驚的一顫發現傅衍正睜著眼睛看著她。
阿九有些不好意思的收了手,訕訕道,“我·····太醫讓我拿藥給你。”
“你是儲君,他們也不敢指使你吧,應當是怕我而不敢進來吧!”
傅衍一下子就說中了阿九的心事,但阿九仍覺得不平,在傅衍起身伸手過來拿阿九手中的碗時,阿九就輕巧的讓了過去。
“這幫奴才,平日裡對他們可好了,關鍵時候卻給你倒鏈子!你又不是得了什麼病,不就是有些體虛,再說·····”
阿九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傅衍一把抓住手腕,傅衍正經的看著她,用疑惑的問她,“你說體虛?”
“是父皇說的,父皇說我這幾日發燒燒著了腦子,忘記了你體虛的原因。”
阿九說著說著聲音就小了起來,因為傅衍已經漸漸放鬆了她的胳膊,沒有再看她。
“竟是這樣·····”
阿九猶豫著跟著說了句,“可我總覺得不是這樣。”然後她就看見傅衍抬起的眼中有點點星光。
再就是她強迫著不願意讓他喂藥的傅衍喝下了藥。
阿九想,大抵就是因為她曾經餵了傅衍藥,所以傅衍才要堅持喂她,堅持不放棄她,就算她身上染了時疫,也不怕她。
阿九想著竟覺得無端端的心酸,傅衍她卻放不下心外去,明明就是奪了她凰權的人,明明就是比她還無恥的人,卻要讓她在他的魔掌之下生存,而到頭來,她還有些顧慮,想著就算是將來自己掌握了所有的權利,她也不會對皇叔怎麼樣。
她想著想著竟絕得如此委屈,往後皇叔可不知要如何對她,況且她如今還重病纏身。
阿九沉著眸子想了許久,本來是昏昏欲睡的病症,卻愣是被窗邊傳來的一聲巨響給震醒。
阿九睜了睜眼睛卻是無力,然後就聽見小德子在外間呼喚著宮女們,卻又只有幾聲,然後就一點聲響都沒有了。
阿九驚異,莫不是進了賊?
不可能!
阿九無力的撐著身子,挪了挪身子向著紗簾外間探看,一時手軟卻摔在地上,她在地上滾了幾圈覺得渾身不大爽,只能躺在地上穿喘著大氣,然後睜著眼看著一個造型扭曲的黑衣人捂著小德子的嘴。
只一眼,阿九就知道了那個人是誰。
“文·····文·····”
阿九勉強又喚了幾聲,小德子才停下來看著那個黑衣人。
那個黑衣人放開了小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