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什麼,他們做了什麼?
慕巖發現自己再也不是那個遇事冷靜的慕巖了,這一刻他幾乎要崩潰了。捏著報紙的手指已經因為用力泛了白,他猛得閉上眼睛,不,他相信她!
將報紙扔在角落,他沒有再看一眼。陳善峰擔憂的聲音傳來,“慕總,我建議你還是回家休息一下,你的臉色十分不好。”
慕巖擺了擺手,堅持道:“去醫院。”
這個時候,她一定在醫院。
陳善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良久,他聽到慕巖說:“無論用什麼樣的手段,將這家報社毀了。”報紙上醒目的衛家小公子讓他覺得刺眼,他鮮少以勢壓人,只是若他不做出點什麼,這些人還真以為他是軟柿子,任他們搓圓揉扁。
“是。”陳善峰低眉順眼,報紙上的內容他早已經看過,雖說娛樂雜誌喜歡捕風捉影,可是照片上的人確實是盧謹歡跟衛鈺。看到這張照片,他對盧謹歡怎麼也喜歡不上來,所以他沒有將報紙拿開,反而放在最顯眼的地方,故意讓慕巖看見。
“這次這件事警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善峰,無論用什麼辦法封鎖輿論,我要看看是誰在我背後放冷箭。”昨晚他到了公司,就有四名警察等在那裡,說懷疑公司洗黑錢,並且證據確鑿,讓他走一趟。
他配合警方的調查,並且說明財務報表早在一個月前的失火案裡盡數燒燬。但是警方卻指出他們有證據在手,盤問了一晚上,兩相僵持不下,還是景辰熙作保,將他保了出來。
記得景辰熙對他說過,這一切都是衝著他而來,一步一步將他誘進去,然後才曝出洗黑錢的內幕,就是要定他的罪。
他不用猜也知道想置他於死地的人是誰,不過他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只要部隊那邊將記憶晶片重組了,那時候罪證確鑿,阮菁就別想再抵賴。
“是。”陳善峰一直都知道慕巖十分聰明,迄今為止,他還沒有見過在慕巖手裡耍小聰明能瞞過他的。想起這個,陳善峰就想起了上次在新加坡的事,腦門上不由得泛起一層細密的冷汗。若是他知道,會不會……
“善峰,我還不想死!”陳善峰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根本沒發現自己把車開得歪歪扭扭。慕巖的提醒讓他回過神來,他看見前面車頭差點就撞到一旁的計程車,他連忙一拐方向盤,有驚無險的擦過去,卻驚出了一身冷汗。
慕巖神色不變,就連剛才的坐姿都沒有動一下,可見十分信任他的開車技術。陳善峰心有餘悸,看著後座紋絲不動的男人,他擦了擦額上的冷汗,不安道:“慕總,對不起,我剛才走神了。”
慕巖什麼也沒說,偏頭看著窗外迅速倒退的街景,不知道在想什麼。陳善峰透過後視鏡看了他一眼,專心開車。
車子駛進醫院停車場,慕巖下車往裡走,陳善峰站在車旁,遲疑了一下,還是跟了過去。
乘電梯上了樓,到達vip病房前,慕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讓自己看起來很精神。他敲了敲門,聽到裡面傳來一道陌生的男聲,他驚了一下,推門進去,繞過外面的會客室,他看到裡面病床上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請問住在之前住在這裡的病人去哪裡了?”慕巖向來波瀾不驚的俊臉上出現了裂縫,沈潔的病很嚴重,她不住在醫院裡,難道已經……
難怪歡歡不開機,難怪她僅發了一條簡訊過來,莫非真出了大事?
一瞬間,慕巖腦海裡閃過許多種想法,每一種都讓他驚慌失措。靜靜等候那個陌生男人回答的幾秒鐘裡,他彷彿覺得有一世紀那麼長。
“聽說出院了。”陌生男人說。
慕巖頓時鬆了口氣,出院了,還好是出院了。他謝過那個男人,轉身往病房外走去,剛走到外面,迎面碰上匆匆而至的盧文彥,他站定腳步,眼前這個男人在名義上來說,是他的岳父。
盧文彥看到慕巖在病房外,似乎愣了一下,隨即又恢復如常,“慕巖,你怎麼在這裡?”
“丈母孃生病了,我來看看也是應該的,您急匆匆的是從哪裡來?”慕巖淡笑著問。
盧文彥在那一剎那,竟然不敢直視他淡漠的雙眼,他看向病房裡,乾笑道:“剛從公司過來,小潔她怎麼樣了?我天天來看,歡歡都不准我進去。”
這20年來,他又何嘗不是活在了愧疚中,因為愧疚,他根本就不敢去後院看她,怕看一眼他就會窒息。那個跳起舞來如翩翩蝴蝶的美麗女孩,她有著一雙漂亮的雙腿,卻在他的逼迫下,後半輩子都靠輪椅度過。
在慕巖的印象中,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