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3 / 4)

得以遠遠地看著無憶。

其實,無憶長得還是象他多些,只是,未有人察覺罷了。

他是這般的乖巧,隆冬的暖陽照在他紅色的小襖上,愈襯得他面如白玉,他就這麼咯咯笑著,幸福地蹭在攝政王青色的衣襟上,無憂無慮地享受身邊偶爾經過的內侍或宮士的請安。

我遠遠地在櫻樹後望著,這樣的時刻,是我最大的欣慰,那是我的孩子,無憶,他會沒有任何痛苦的回憶,只有快樂的過往長大。

這是我最初的期盼,也是最後的企盼。

這個時候,望舒就會扶著我,一起望著遠處的無憶,而日子,就在這一次又一次的遙望中度過。

時光白駒,光陰似箭,轉眼,無憶已經八歲,我也在這宮中度過了十個年頭

八年間,我沒有得到一絲關於哥哥的訊息,包括妹妹安陵的言的訊息都一併隔斷。

只聽說,姑姑已在清蓮寺出家,不再過問世事。

那年的預警,她是第一個憶她多年深官觸覺,敏銳地發現,如今選擇出家,或許真的到了卻凡塵的時候吧。

天灝則再沒有看到出現過,似乎,從我誕下無憶開始,他就不再在我面前出現,後來聽說,太后命他去了軍營,跟隨太尉見習一應軍務。

後宮三年一次選秀,縱然送來鮮活嬌豔的女子,但終是是沒有蓋過昔日的芊寶林,今目的芊妃的風采,她為天燁在這幾年,誕下皇二子贏玄景,皇五女月華帝姬贏錦年。

直到靖宣十二年的選秀,一名喚白櫻秀士的出現,打破了她專寵八年的局面

白櫻初憶婕妤位入選,第二日即晉為昭媛,第三日,更破天荒地,晉為貴妃,封號:宸,賜居鸞鳴官。

這樣的殊寵,無論是姐姐,還是我,都未曾有過,“宸”,這個封號,心底默默唸過時,有絲澀意,但已淡到無法辨析。

鸞鳴官,是姐姐生前所居的官,想不到還會有再開的一天,這名女子在天燁心中的份量必是她人所不可及的。畢竟,她的身世據說不是如何顯赫,不過一名知府的女兒,怕也正因為這不顯赫的身世,更得他的青睞吧。

而我,每日依然在櫻花樹下,等待無憶的出現,對於這些後宮的是是非非,全然已不再有任何的感觸,雖然,還是會有淡淡地澀意於胸。

直到靖宣十三年的春天,這一年的舂天,暖得特別早,落櫻苑的櫻花也早早地綻出第一抹嬌蕊。

我早早起了,望舒已到苑中去料理櫻樹,我對著銅鏡簡單的綰起宮士的髮髻,竟發現,有幾縷的烏色夾雜在白髮當中,分外醒目。

鏡中的自己,早褪去稚氣,眉宇間添了幾許淡漠,少了幾絲憂愁。白髮成髻,背影,倒真與一般的老嫗沒有多大的區別,只是這莫名而生的烏髮,又意味著什麼呢?

望舒從外進來,見我對鏡沉吟,不由笑道:

“怎麼今日倒是有興致對鏡梳妝呢?”

我淡淡一笑,並不答,只將那幾縷烏髮別到銅環後。

“哎,幹嘛遮起來,難道青絲不比你那白髮好看?”她阻著我的手,嗔道。

我眸華流轉,望向她,輕聲道:

“怎麼好端端又生了黑髮,看著,倒是不習慣。”

“即是如此,就讓它顯著,遮了,它豈不難受。”她悄笑嫣然,替我將那銅環取下,眸華流轉,轉身已往苑中走去,不多時回來,手中已拿著幾朵櫻花,將它紛散地點綴在我的髻邊,笑著說:“這才相襯。”

“你怎麼忘了宮中規矩,宮女若無主子允許,不得擅摘任何花朵?”

“不過被風吹落地上的,又不打緊。”

銅鏡內,櫻花嬌豔地若隱若現於髻上,那逝去已久的女兒家愛美的天性卻再被句起,我低頭淺笑,嗔:

“可成花婆子了。”

“噗哧,”她笑出聲,“若是花婆子,那也是最美的花婆子。”

我不與她貧嘴,起身拿起花鋤,往苑中鬆土。

這苑中,近幾日,又移種了幾株名貴的櫻樹,遠處的那株更是極其豔而,粉紅的櫻花悉數綻放,如毒市一樣懸掛下來,微風輕拂,舞曳起別樣的姿態,我拿著花鋤,一路輕鬆土壤,心境,怡然安寧。

櫻花由全綻到花謝,僅是三五日的花期,在百花中,算是短的,可固然短暫,綻開時卻如斯燦爛,調零謝去,又不如月季般枯黃萎頓,而是湮入土中,再覓不得痕跡。

這般地乾淨純粹,倒著實讓人欣羨,我望著這眷日旖旎美景,一身素青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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