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籟俱寂。
許久後。
“啊，大人啊，您看看，您看看啊！這妮子說的還叫人話嗎，是人話嗎？”
寧周氏在片刻的發呆後，哭嚎得更兇了，那聲音尖銳的，都能穿破人的耳膜了。
韓玉這個縣太爺也不是吃素的，這時候若還看不出個子醜寅卯來，那他這個縣令也就不用做了。
“夠了，閉嘴，一個個都給我閉嘴！”
韓玉大聲呵斥，看似說的“一個個”，實際上是在吼寧周氏。
寧周氏被這麼一吼，嚇得一個哆嗦，立刻閉嘴，同時心裡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覺，好像要倒黴。
果然，只聽韓玉指著她道：“這婦人妖言惑眾，妄圖汙衊良民，你們將她押下去，打她個二十棍子，讓她再不學好！”
什……什麼？
寧周氏聞言魂飛魄散，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然後，兩個官差過來將她拖走。
這時候寧周氏才意識到了什麼，嚇得驚呼起來：“啊啊，縣太爺，我錯了，饒了我，繞了我啊！我真的是為了朝廷著想啊！啊——啊——”
她尖叫著，求饒著，可是沒人會聽她的，縣令都發話了，誰敢插嘴？
很快，後面就響起寧周氏一聲高過一聲的慘叫。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次打的是棍子，力道也控制好了，寧周氏性命無礙，就是吃點皮肉苦頭。
這還是韓玉看在青桑的面子上讓人手下留情了，不然這二十棍子下去，不死也脫層皮。
打發了寧周氏，韓玉好奇地看向劉為良和青桑：“你們說能防禦天花？究竟是什麼法子？”
剛剛他不在，這還得問起來，很尷尬。
沒了寧周氏的阻撓，劉為良很熱情地給韓玉解說著，韓玉好奇心更濃。
他走過來看了眼腹部腿部長了膿瘡的老黃牛，指了指：“這個真有效果？不會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吧？”
青桑道：“沒問題的，只要別找病牛就行。”
健康牛身上可沒那麼多傳染病，不然古代靠牛耕地的老農豈不都徘徊在生死存亡線邊緣？
韓玉似乎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問的有點二，但他不後悔，畢竟人可是要將這化膿毒液放到自己體內，想想都可怕。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劉為良，悄咪咪問道：“老劉啊，你老實說，這法子是不是那小妮子想出來的？”
劉為良尷尬地笑了笑：“是……是啊！”
拿著別人的建樹給自己臉上貼金，劉為良感覺老臉無光，關鍵還被人戳穿了，哪怕是縣令大人也不行。
韓玉撫須笑著，掃了眼眾多村民，道：“既然此法被測試過可行的，那就照著這法子做吧！不過，本官想諸位心中多少有些擔心和緊張，不敢最先嚐試。這樣吧，本官先試試看！”
“大人，不可啊！”
旁邊一名中年人驚呼，露出害怕之色。
韓玉擺擺手，道：“不礙事的，既然寧姑娘和劉里正都試過沒問題，怎麼，難道到本官頭上就有問題了？”
說罷，他看向青桑，“丫頭，就先給本官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