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寧大柱一如往常般起床,穿衣,洗漱,吃飯,然後拿著旱菸袋,去門口的一棵老榆樹下抽菸。
他呷了一口,眯縫著眼,享受晨起的陽光雨露,心情格外舒坦。
若是有什麼不舒坦的,就是有個不孝子孫。
“嘖嘖,這個賤蹄子,怎麼不降下一道雷劈死她呢?真是沒天理,沒天理啊,老天你眼瞎啊!”
寧大柱絮絮叨叨唸著,說了好半天,覺得口乾了,準備去對面河邊喝口水。
古代的河水都是很乾淨的,甚至清澈如玻璃,泉水清冽甘甜,不含任何毒素。
寧大柱最喜歡和河上游的水。
他這邊抽著旱菸走過去,又看見不少人對自己指指點點。
昨晚便莫名其妙被人說,今日又是如此,寧大柱就算是泥巴做的,也有氣啊!
“吵什麼吵,你們一個個跟甲魚一樣伸著脖子幹嘛?”
寧大柱指著一個平日裡膽子比較小的婦女怒吼道,嚇得那個婦女脖子一縮,轉身就跑。
不過她邊上可有不少好事嬤嬤,見自己的好姐妹被人欺負了,立刻表達不滿。
“你這幹啥啊?做了這種丟人現眼的事,還不許別人說了?”
一名膽大的婦女冷聲道,還不忘朝著他的下面看過去,還拿手扇了扇,一副很嫌棄的樣子。
這個舉動徹底惹惱了寧大柱,他覺得自己要瘋了,整個人都不好了,咆哮一聲,向著那婦女衝過去。
“賤女人,老子撕了你的嘴!”
“哎喲,天哪,殺人了啊,救命啊,寧家那個糟老頭子要謀財害命啦!”
這名婦人也是個厲害的角色,一看勢頭不對,連忙奔跑起來,並且往人多的地方擠。
很快,好事的村民紛紛聚集過來,有人更是去阻止寧大柱。
寧大柱雖然才五十多歲,但到底年紀大了,先是蹦躂一下,然後被群情激憤的村民好一頓暴打。
青桑得到爺爺捱打的訊息後,立刻拉著蕭麟去了。
村子的小河邊,寧大柱鼻青臉腫,嘴角還有血跡,正捂著額頭對著那幾個打他的村民罵罵咧咧。
那幾個打人的因為自己做了錯事,也就任由他罵而不還口。
青桑瞅著自家爺爺被人打成豬頭,別提多開心了,心裡暗暗發笑,但臉上卻是一臉的悲憤和難受。
她跑到那幾個打人的村民身邊,給他們鞠躬賠禮:“對不起大叔大嬸,是我們當孫兒輩的不是,求幾位大叔大嬸不要生氣!”
“青桑丫頭,這和你們沒關係,都是這個老不知羞的錯!我看你們還是趕緊分家了算,整日跟這種人住在一起,多難受?”
“可不是?趕緊分家吧!”
接著,這些村民又開始慫恿青桑分家。
青桑大眼睛眨啊眨,泛著淚水,還在猶豫,倒是一旁的蕭麟突然拉住青桑的手,拽著她往劉里正家走。
“桑兒,你不肯去說,那就由我代勞!”
“對,我們都支援,走,去里正家說道說道!”
於是,一群村民跟隨蕭麟浩浩蕩蕩往劉為良家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