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主的易容術如此精湛,掩蓋了你舉世無雙,傾國傾城之容貌,我認不出了實屬正常,何來裝不識之說?”
聽完她這沒心沒肺的狡辯之詞,他輕咬下她的鼻尖,無奈道:“不承認也罷了,出去之後再與你好好算這筆賬。”說罷緊緊扣住她的手便往外走。
她拽住他,目透執拗,“我不能走,小師弟在這裡,要我丟下他獨自逃離斷不可能。”
他回過身來,眸中隱有怒火,“我們先離開,楊佑禪我已經派清風去救了。”
她一瞬不瞬盯著他的眼,“我能信你麼?”
她質疑的語氣刺痛了他,“你知道麼?如今我最怕的便是與你分離,我便以此賭咒發誓,若我騙你,便叫我燕無極與你永世分離,生生不見!如此可願信我了?”
穆柯聞得他剖心掏肺的話,又見他真摯的眼神,一聲輕嘆:“……權且信你一回。”說話間撿起了草堆上的骨灰盒。
“走吧。”他眼眶泛紅,調過頭去,拉著她往外走。
地牢中異常安靜,看守的黑衣衛與牢中其他被囚之人都橫氣豎八地攤在地上,不是中了miyao便是死了,不過以燕無極的行事風格,殺人應該是最簡單直接的方式。
燕無極忽地止步,迅速從一名黑衣衛身上扯下一套衣服遞給她,“換上。”
她接過略一遲疑便背過身換衣,如此危急時刻也顧不得羞怯了,何況她渾身是傷,也確實沒什麼好看的。只是一直絞在背後的目光仍叫她心內忐忑,手上的動作也滯了滯。燕無極見到她背上的傷痕,心頭狠狠抽痛,扳回她的身子,他拿開她正綁腰帶的手。
在她驚訝的目光下,他熟練地幫她繫好,然後擁住她,“對不起,我來晚了……”她眨著酸澀的眼,埋首在他懷中,沉溺於他的溫暖之中。明知此時不該放縱自己,可她卻想不了太多,挪不動步子,只想與他抱到地老天荒去。
出了地牢,他們裝作巡夜的黑袍衛,穿行在路線繁複的朝陽宮內。穆柯神經緊繃,生怕被發現,此時的境況與當日在雲水山莊半夜潛逃的情形何等相似,當日得以脫身,不知此番是否還能全身而退。不過地形雖複雜,她卻覺得他異常熟悉此地,哪裡有近路,哪裡僻靜守衛不嚴似乎他都清楚得很,彷彿逛的是自家花園一樣。
忽聞有人高聲急呼,“起火啦!快救火!快哪……”
她愕然抬眼,往南面望去,只見濃煙滾滾,火光沖天,竟將半邊天染得通紅透亮,緊接著嘈雜聲,潑水聲,呼救聲傳來。
她心中瞭然,好好的怎會失火,此事定是燕無極叫人乾的,如此一來,便可趁亂混出去。轉念一想,又不知要死多少人,這個世道,每日都會有數不清的人慘死,她見得多了,連心也跟著麻木了。
路上有驚無險,約莫急行了半個時辰,二人出了朝陽宮,山下早有人準備好了兩匹駿馬,一人一騎急馳出了朝陽宮的勢力範圍,朝著與陸清風約定好的會合地點——驪華亭而去。
可二人在驪華亭久等不到陸清風的蹤影,穆柯有些坐不住了,心頭隱約有不祥之感,看著身旁默然不語之人動了動嘴皮子,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燕無極自是明她心中所憂,輕聲安撫道:“別擔心,我相信清風的能耐,他定會將楊佑禪帶來。”
她心中稍安,垂眸道:“但願如你所言吧。”
這一等又是一個時辰,只見霧色朦朧,天色漸亮,燕無極也不免憂心起來,若清風得手了,那早該到了此地,莫非真有意外?抬首看了看天色,瞬息之間便有了決斷,拉著穆柯上馬,“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回無極門再說。”
穆柯使勁掙開他,斷然道:“沒有等到小師弟我不走。”
燕無極本就介懷她與楊佑禪的過往,他倆青梅竹馬,那名楊姓男子在她心中佔據著極為重要的地位,而自己在她眼中卻是一個殺人如麻的惡魔。再也控制不住隱忍多時的妒火,他用力扣住她的雙肩,逼問道:“你為了那小子連自己的命也能捨棄麼?他就那麼重要嗎?若換作是我,你也能為我至此嗎?回答我!回答我!!”
她忍著肩上的痛,毫不畏懼地直視他的憤怒的眼,“是,他很重要,若必須用我的命換他的,那我亦甘願。他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我不能再失去他,不能!”
他雙目赤紅,死死盯著她,倏爾垂下眼瞼,再抬頭時,眼中的憤懣之色已褪去,抬起手撫摸著她的臉龐,輕聲問:“你當他是親人,那麼當我是什麼?嗯?”
穆柯垂眸,盯著他的腳,嗓音澀然,“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