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節備用之水。
而胥城也算是大城,此刻雖也有官員帶領著士兵在疏通道路和排水,城外的農田裡也有士兵和百姓忙活著挖溝排水。但這一切都是發生後的補救,比起湛城的防患於未然,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古人選地址大都依傍河流而建,這樣便於用水,但有利有弊。胥城正因為這樣的地勢,所以造就瞭如今受水災情況的嚴峻程度。但從另一方面也可以看出,胥城的官員與水利是存在多大的漏洞。
真正走至胥城城門下時,已是晌午時分。可胥城城門處並沒有什麼人,進出的也不過一兩個,或肩挑重擔,或趕車疾馳。
而出乎慕晚歌意料的是,兩名守城計程車兵竟如雕塑般直直挺立在城門口,即便河水漫在腳下,也依舊不見他們翫忽職守。如此嚴整的守備,估計只有元宇傾才能訓練出來的吧!
進了城,慕晚歌也無暇顧及其他,直奔盧朝軒臨行前告訴自己的酒樓,沐朝閣。
利落的翻身下馬,將馬韁一甩交給小二,隨意大步走向了櫃檯處。素手一拍,冷聲問道:“盧朝軒在哪裡?”
守在櫃檯處算賬的年輕男子一聽,眸光微微一閃,連忙走了出來,恭敬問道:“公子可是姓慕?”
慕晚歌點了點頭,並不作聲。
那年輕男子早前應該是得到了盧朝軒的吩咐,聽她這麼一說,連忙躬著身往裡面迎去,邊走邊說道:“盧老闆已經恭候多時。公子請隨小的過來。”
一聽到“盧老闆”這三個字,慕晚歌嘴角抽了抽,忽然有種暴笑的衝動。但礙於自己的身份形象,愣是死死的咬著牙不鬆口。
不一會兒,兩人便來到了一扇門前。
慕晚歌朝那年輕男子擺擺手,隨即推開門,往裡面走去。室內雖略顯昏暗,卻不妨礙她四處搜尋著盧朝軒的身影。忽然,腳下一頓,便見到堆疊成山的賬簿冊子後面,隱隱約約可見一顆晃動的腦袋。
慕晚歌嘴角一勾,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隨即手掌用力拍在賬簿上,幾乎是與“撲撲”聲響起的同時,盧朝軒猛地從座位上跌了下去,臀部與地面碰撞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音,聽的慕晚歌都被他感到陣陣冷硬的疼痛。
於此同時,賬簿小山因承受不住突然的力道,嘩啦啦的掉在了地上。盧朝軒見狀,連屁股都來不及揉,就猛地從書桌後衝了出來。待看到自己辛辛苦苦整理的東西全部被打散落在地上時,滿腔的怒火一下蹭了上來,指著慕晚歌怒道:“你是何人?竟敢隨意進出我的房間?你爹孃沒教過你要尊重他人隱私嗎?虧你還是個男子漢呢,難道不知道堂堂男子漢做人不得如此猥瑣嗎?”
說著,還特意板起一張臉,面色沉肅,直讓人對其敬而遠之。
慕晚歌忽而輕笑出聲,雙手抱胸,後退一步,懶洋洋的靠在房柱上,滿眼興味的看著不明所以的盧朝軒,直到他不耐煩的想要發作時,這才笑道:“先生,我自小沒有爹孃,您所說的這些,我聽都沒聽過,怎麼辦?”
盧朝軒面色一怔,為對方口氣中的隨意自然,但他仔細端詳了一下,卻沒有發現任何熟悉的痕跡,心中頓時起了幾分戒備,正色道:“什麼先生,我不是先生!如此年輕俊美的男子,你居然看成了先生,你的眼睛是怎麼長的?還有,你沒有爹孃,我不介意現在多教給你一些做人的道理…”
“先生是想要做我爹孃嗎?是想過繼還是…”慕晚歌意有所指的看了盧朝軒一眼,狡黠的目光如月光下泛動的粼粼波光,讓人看了忍不住沉浸其中,以清涼的湖水洗去夏日沉重的燥熱感。
艱難的從那如水明眸中拔了出來,盧朝軒自覺的離對方遠了些,目光忽然變得凌厲起來,挺直腰板道:“閣下若是沒事,就請先離去。念在你年少無知,擅闖私人房間的罪名我就不追究了。”
“呵呵…”慕晚歌微仰起頭,美目中滿含瀲灩光華,只見她微抬眸看了盧朝軒一眼,隨即一撩衣襬,徑自落座在盧朝軒對面,笑吟吟道,“不過幾日不見,你居然就忘記我了。盧老闆真是好記性啊!”
盧朝軒面色一怔,隨即笑顏驚喜一綻,猛地衝到慕晚歌面前,一把打橫抱起她。轉了幾個圈後,忽然又向前一扔,狠狠的將笑得得意的慕晚歌扔了出去。
好在慕晚歌早有防備,旋了幾圈後便穩穩落地,化妝後冷峻不少的面容剎那間展顏一笑。
盧朝軒憤憤轉身,根本不看身後那人笑得過分的容顏,腳步重重的踩在地上,一個轉身便走到了書桌後面,拿起方才的冊子又看了起來。只是那半天都不翻動一頁的模樣,實在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