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只能答應了。今天應該也是來送節禮的吧。按說沈硯應該上去打聲的招呼,只是他念著鈴蘭身體不好,不敢讓她在車裡久坐,這才故意避了去。
許府門口,許小妹早早就守著了,她惦記這個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非親生卻勝似親生的姐姐很久了。之前聽說姐姐懷孕了,她高興了許久呢。
牛車停在許府門口,沈硯把鈴蘭抱下來,跟著一起進了府裡。身後有家僕把節禮拿下來,又把牛車牽到了府裡的馬廄。
晌午飯很豐盛,有專門為鈴蘭做得清淡的菜系,也有大魚大肉。飯後鈴蘭母女三人,守著一張桌子聊天。許夫人摸摸她的頭,笑得寬慰:“如今你們都好了,我也就放心了。”
鈴蘭握住她的手,鼻頭泛酸:“這許多年,您待我如親生,女兒無以為報……”誠然受她養育之恩的並非自己本人,但她承了這具身體,合該承受這些恩惠。
許夫人搖頭,打斷她的話,笑道:“說這些見外的話作甚。早年在硯兒出生時,你那婆婆就讓我認了硯兒為義子。這些年我不過是對自己的兒媳好罷了,談什麼報不報的。”
許小妹見這兩人似是又要抱頭哭了,趕緊岔開了話題:“姐,娘說過完年就給我辦及笄禮,那天你要來啊。”
“好,我一定來。”
一晃眼臘月已經到了底,朝廷對火藥的管制並不嚴苛,是以年三十這晚,整個臨水村燈火通明,時不時還有孩童們點炮驚得家裡有牲口動物的驚叫幾聲。
沈松夫婦在郭家門口跟人聊天呢,鈴蘭心情好,沈硯陪著,在旁邊的小樹林裡散步消食。
樹林裡大多是楊樹,如今料峭寒冬,樹葉早已被季節的寒風吹落的一乾二淨。天上彎月如鉤,星辰閃爍,似是氣氛使然,空氣中竟聞得幾縷餃子香氣。
沈硯笑她:“平時見你胃口欠缺,今晚倒好,一個人就吃了兩碗餃子。”
鈴蘭赧然,輕捶他:“是娘包的餃子好吃。”
“是是是,都怪娘手藝太好了。”
一聽就是在拿自己當小孩子哄,鈴蘭咬著牙表情惡狠狠的掐了他一下。說是掐,一來她力氣小,二來他皮厚,在他看來,這分明是撓癢癢。
兩人走走停停說說笑笑,一眨眼小半個時辰都過去了,孕婦本就貪睡,鈴蘭覺得乏了,便讓沈硯陪著回去了。
被褥是入冬新換的棉絮,這幾天天氣好又暴曬過,鈴蘭窩在男人懷裡一夜好夢。
夜半時分外面飄起了小雪,雪勢由小變大,直至鵝毛般將整個夜色都染成了白色。
沈硯看著懷裡熟睡的人,緩緩低頭在她額上親了一下,起身披了件外衣下了床。
此刻正值子時的夜半時分,也正是新的一年真正開始的時候。沈松夫婦年紀大了不好折騰,
便由沈硯負責點起了新年裡的第一盤鞭炮。這個時候已經有別家在燃炮了,或遠或近的噼裡啪啦聲聽著都覺得極其熱鬧喜慶。
點燃一盤炮竹,沈硯望著在空中火花四濺噼裡啪啦的鞭炮,笑了一下,轉身回了房。
鈴蘭被炮竹聲吵醒,皺著眉頭堵住耳朵。沈硯瞧之皺鼻的可愛樣子,又是一笑。
“咱們買的那一盤炮竹小,馬上就會響完了,”話剛落,果然鞭炮聲息止了。
“睡吧。”
鈴蘭掩嘴打個呵欠,窩進沈硯懷裡,沒一會便睡著了。
等她徹底睡熟了,沈硯伸手撫平她還皺著的眉宇,自己也睡下了。
仲陽那邊已經傳來訊息,師父也掌握了證據,再過不久,父親就該沉冤得雪了吧。
年初一的早晨,整個村莊都被大雪覆蓋住,一眼望去到處白茫茫的一片。
正月裡的第一天有個習俗,便是早上的洗臉水不能倒出去,頭天晚上吃的瓜果零嘴皮也不能掃出去,不然就等於是將整一年的財運都給掃出門外了。
昨晚一夜的大雪積了厚厚的一層,一腳踩下去能沒到腳踝處,沈松瞧之甚是高興,要知道,這冬天裡的雪就好比田野裡莊稼的棉被。莊稼暖和了,收成自然也能好了。
沈松夫婦吃完餃子就出門拜年去了,因著鈴蘭還在睡,沈硯便在家裡陪她。
正月裡是一年中最喜慶的月份,家家戶戶張燈結綵的,過了新年又迎上元。
如此一晃過去,又迎來的草長鶯飛花紅柳綠的早春,而許小妹的及笄禮也就定在了三天後的二月十八。
鈴蘭這天帶著花“重金”買來的一對的玉鐲,沈硯作陪,去了許府。古人女子十五歲及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