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得更明顯罷了。
得意忘形的後果竟是讓她在睡夢中叫嚷出了這個不應該出口的秘密。
原本未睡著的新郎官爬了起來。咀嚼著枕邊人方才幾句話,心被揪緊。難怪在我大喜的日子,不見他的到來。原本是為了這個。看著枕邊熟睡的娘子,完成新婚丈夫必須的職責後,他沒有猶豫地走出了新房。牽了“的盧”,狂策奔跑在茫茫黑夜裡。
不管怎麼說,嶽暮秋,這個忠實的侍從,是不能忍受自己的主子獨自品嚐今夜孤獨的悲傷的。
老天,你真是殘忍,為什麼偏偏選在我大喜的日子讓他心碎呢?想到十四,想到他對年小蝶的一網深情,嶽暮秋的馬鞭抽得更急了。
“年小蝶,哈,你就要死了,而我……還好好地享受著榮華富貴,幸福地活著……”又重複了遍夢囈,骨碌一聲,敏貞翻了身,疲倦地睡著了。
年小蝶,果真就這麼死了麼?
(請看中卷。待嫁序曲結束。簪,上卷結束。)
作者有話要說:上卷結束,心情也跟著變好。祝各位心情也跟著好起來。如果對本卷有任何的看法或意見,記得評論喔。
☆、CHAP62 清明的祭奠
一年後。
又是一個春天。溫暖的時節已經到了四月。日曆牌翻到了清明節的前一天。這天一大清早,京城雍親王府邸的門口就停滿了馬車僕從。刻意壓低了聲極其瑣碎的聲音讓鈕鈷祿氏從睡夢中驚醒。望了望枕邊,男人已經起了。筆直挺立的玄色長袍外罩著一件她剛剛親手縫製的米黃色馬褂,即使如此柔和的色調也無法讓他嘴角剛毅的線條變得和緩。
抬頭瞅瞅天色,斜眼看著胤禛,膩著嗓子想繼續延續昨夜的風情。天色還早,怎麼就起來了?她婉轉地誘惑。舔著嘴唇,迷濛著眼看他。
換做平常,男人即使不走過來抱住她,也必定做出些象徵性的安慰。對她微笑或親吻。但是,今天卻例外了。她愣愣地發現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就好像她裸、露的肩頭和渴望的眼睛根本沒有在他眼前出現一樣。直到門被關上的時刻,沉默成為一直劃分他與她無聲的無形界限。
怎麼說呢?今天的他,絕對看起來和平常不一樣。鈕鈷祿氏想著丈夫方才的臉,得出這個結論。但,這種不同平時的東西具體是什麼,她卻說不上來。
合上眼,在關門後又躺了下來。回憶起昨夜的甜蜜,欣慰地笑了。帶著這份滿足,漸漸入睡。
這種輕易的滿足或許就是她和那拉氏最大的區別。畢竟比起唐朝的武氏與大清朝後來的老佛爺,那拉氏的野心不能算大。充其量,她只是想完全獨佔住一個男人的所有感情罷了。而這點,在男人的側福晉這裡,是完全找不到的。在鈕鈷祿氏看來,能在男人心裡佔據一個位置,就是她最大的幸福了。
然而此刻被幸福感包圍的側福晉不會知道,他丈夫,大清朝的四皇子,愛新覺羅胤禛此時的離開正是因為另一個女人。一個實際上已經完全佔據他心靈所有角落的女人。
走出大門,遇見已站在門框待命的年羹堯,點點頭,胤禛依舊沒有說話。上了馬車,掀開簾布,又盯著年羹堯紅腫的眼睛看了會兒,立即又將簾布放下了。顯然,他把亮工的悲傷解釋為合理的喪妹之痛。那樣的妹妹在身邊消失了,恁憑誰都會這樣難過傷心吧。
揉揉眼,努力想讓雙目也變得紅一些,胤禛很快做到了。
不過,心裡卻沒有一點難過。
目的地很快到了。座落在京城月牙山的一處小墳。沒有墓碑,只有墳周圍一圈盛開的黃紫相間的蝴蝶花作為標記。
距離城市偏遠的月牙山本來就人煙稀少,基本算作一個荒山。站在此處半山腰,俯視山下可見蜿蜒流淌的溪水和鬱鬱蔥蔥的山林。因為有霧,太遠的景色看不到,只是白茫茫的一片。不過,這倒為本就景色稀薄的山間徒增了一層淡淡的神秘感。朦朧的意境激發了人為的想象,原本不算綺麗的風光就變得立即可以忍受了。
還在欣賞眼前所見景色的胤禛的好心情被一陣壓抑的低啜聲打擾。
沒想到,年羹堯竟是哭了。垂著淚,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墳頭前,嘴唇抖動,聲音發顫,一步步靠近墳堆,小心翼翼捧了一朵嬌嫩的蝴蝶花,咬緊嘴巴,抿成一條直線,完全地不作聲了。胤禛看出,他在極力控制著,但欲悲且忍的模樣卻更叫人看得難受。轉過臉,撒了把新土覆蓋在墳頭上,四阿哥背過了身,決定不再看那悲傷的哥哥一眼。
這時,跟在年羹堯身後的春香走了過來,恭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