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腹內孩子是我的,只是我忙於戰事負了她而已,你現在把這件事去告訴所有人,願意走的可以走,不願意走的去夫人那裡自己討罰——”
十一震驚之餘卻見墨陵已經走了。就說,老大雖然對兄弟們好,女人看都不看一眼,想起那一刻老大跟瘋了似的,這女人怎麼可能不是他的,這孩子怎麼可能不是他的?
十一思及此處,雀躍起來,老大的孩子!繼而又失落,當時大家那麼過分,這夫人會不會真的殺刮不留——心思輾轉間,恰見老七無聲經過,伸手扯住,“喂,老七,對,就是你,你最合適。”當時只有他沒參與,聽聞還還護夫人有功。
沉穩安靜的老七聽完十一的話,嘴角有點抽搐,老半天才答應。
於是婉之一晚上都在聽故事。
很少說話的老七言簡意賅的講了三十幾個兄弟的故事。
比如獨眼睛是私生子從小受盡欺凌,還有那個斷胳膊的曾經是個少爺。全家被滅門,還有那個臉上全是疤痕的是在州官放火中燒的,還有因為犯罪被流放的人……
老七說的極其簡單,但是從他口中說出,婉之卻深刻的感受到每個人背後慘不忍睹的故事——
直到老七低頭沉默,婉之才靜靜問道,“十一呢?”她這個人對向來對子比較親近的人感興趣,那些人至多不恨。
老七抬頭有些發愣,繼而低下頭去,“十一曾經被賣到青樓當男ji——被大哥救下的——”
這樣一句話,婉之想到十一陽光的樣子,心間動容,抬眼看向老七,那麼你呢?為什麼會說話反而不說,看他低首沉默,終歸沒有問出那一句,每個人都有不願意讓人窺見的傷。
婉之淺笑道,“謝謝。”
老七低著頭,明白婉之是指兩日前不讓兄弟們傷害她的事,“我只是在完成大哥交待我的事,他讓我保護你——”依然低著頭,“可還是沒護得住——”
婉之看了他一眼,心中愈發安靜,人生中,會遇到那些非要逼死她,你似乎應該恨之入骨,可是也有這樣讓你應該感動的一塌糊塗。所以不要恨,也不要謝,平靜些吧。
☆、我只說把孩子帶走
生命中大喜大悲,跌宕起伏都曾經歷,如今只想安靜,對他淺淺一笑,“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老七還正在為難十一要他求情的那些話,聽婉之如此說,點了點頭退出去,婉之發現,這個老七,從她面紗摘下,總是低頭說話,偶爾抬眼必然瞬間移開。
老七剛出去,就闖進一批人來,全部撲通跪地,有喊夫人的,有叫嫂子的,都是滿目的愧疚。
“請夫人責罰——”
“嫂子你打我吧——”
婉之緩緩掃過他們,“都去吧——”
他們還是跪著不走,婉之不禁蹙眉。他們真的很吵,氣息粗重,弄得本來就不大的帳子氣息壓抑的很。
不知唧唧咕咕說些什麼,後來就不客氣的站起來了,一個帶著面具的湊過來,笑著說,“嫂子,孩子生下來,我要當她乾爹,讓他當馬騎,以賠我當年對不起他——”
婉之蹙眉,另一個搶道,“認你當乾爹?那我當二爹——我要把這一身騎射功夫教給他——”
“他**的,你這不是搶大哥飯碗嗎?”看著蹙眉的婉之,又抬手撇了自己一巴掌,“嫂子,我呸,我說髒話了——但我其實很厲害的,我的彎刀到時候都教給乾兒子!”
“操!還說我!你三爹,那我四爹——”
“我五爹——”
“我六爹——”
……
他們說的熱火朝天,眼底掩不住的興奮,婉之想起來了,十一說,部落裡從來沒有女人,更沒有過娃娃——他們看起來像是在搶寶貝——
婉之頭疼,頭大——直到墨陵進來把他們一個個盯走,婉之開始盯著墨陵,“你跟他們說什麼了?”
墨陵抬手颳了一下婉之的臉,說的風輕雲淡。“跟他們說你是我夫人,孩子是我的。”
婉之轉過頭去就不說話了,墨陵見她臉色實在不好,也只是不說話,“好好,別生氣了——”
他還從來沒哄過女人?是這樣哄嗎?墨陵看到她不悅的樣子,心裡很是糾結,這種感覺怪怪的,以前從來沒有過——
墨陵想了想,也沒再說話,直到都半夜了,婉之躺著不說話,墨陵實在是睡不著,便湊上去,話語平和裡帶著語重心長,“若是不這樣,你可能想出第二種讓他平安的法子?”
其實婉之早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