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了,對孩子對她這是最好的,她只是想到了君離央而已,顧娉婷死了,君祁被聽雪抱走了,他現在孤身一人,婉之想了好久。她知道她的身體,若是能撐到把孩子生下來那是蒼天眷顧。
很奇怪這次想到君離央並沒有毒發,只是心裡澀澀的,胸膛滿滿似是被塞滿了,所以她一直閉著眼卻睡不著,直到墨陵問過來,婉之緩緩睜開眼,才靜靜說了一句,“孩子生下來,你替我把他帶給一個人——”
墨陵聞此騰的就翻身起來,“喂。你可是上了賊船的,還想逃?”他不想和她發脾氣,還記得上次時局太亂,自己心情又不好,偏偏遇上她和苗矣那樣說,他還沒發脾氣,只是臉色不好的走了,就出了那樣的事——
所以,他努力淡定——
婉之被他的語氣挑的心情微轉,“我只說把孩子帶走——”
☆、受人之託
孩子的爹還活著,那還允許她受這樣的罪,真是該千刀萬剮,臉上卻只是挑了挑眉,“行,只要你不走——你要努力記住你現在的身份,難不成還讓我給你加強記憶?”
婉之皺眉,“記住你自己說的話,至於我,上了賊船,我認了,只要你讓我吃好睡好,讓我的孩子吃好睡好——”
墨陵看她微微凸起的腹部,終歸是斂了手足,絲毫沒去動她,看著她光影晦澀裡清媚的容顏,娉婷似玉,腦中突然就撞進那日山洞中似畫醉人的一幕,心神一蕩,起身就出去了,卻壓著嗓音說了一句,“記住,你的下半輩子都是我的人了——”
婉之眉間溢位倦怠,我的下半輩子大概還有幾個月,只要你願意保護我的孩子我也樂得其所。只是她和蘇陵,何時到了這種地步。
似乎一切突然間就平靜下來,半個月過去,婉之才發現這個地方雖然條件惡劣了些。但是她真的不討厭這裡,甚至是有些歡喜的,習慣了十一在旁一刻不停的說笑,習慣了老七默默不語,只是需要時,他定然就在一側。
婉之還有一個樂趣,沒事的時候氣氣苗爺爺,那傢伙給她診脈的時候鬍子一瞪一瞪的,不知墨陵給他使了什麼法子,一邊氣的要死,一邊給她治病。
其實他知道這老頭骨子裡硬的很,絕不僅僅是要挾,因為部落裡那麼多條人命也在他手上,而且他看完眼底總有微不可察的一絲憐憫,婉之越發的明白,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一開始也只是不說話,後來才沉沉問了一句,“孩子能保得住嗎?”。
苗矣凝神良久,“我盡力。”
直到有一天,婉之感覺到體內絲絲抽痛,內息中有一絲痛向外牽引,婉之很吃驚,“苗爺爺,你是在為我解蠱?”
苗矣誠懇道,“我不能違背族規,不能為你解蠱,不過你若只要孩子平安,我可以盡力把這種蠱最厲害的發作時期延後——”
婉之心中動容,看著苗矣蒼老的眉目,輕聲問了一句,“為什麼?”十幾日前他尚恨她入骨。苗矣良久才說了一句,“受人之託。”
受人之託,不可能是墨陵!心中忽而就顫了一下,苗矣抬頭看她眸光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如今苗族蠱毒能控制著唯我一人,直到孩子出生,你都必須一直接收我的治療,一日不可離。”
這才是他每日來的原因,看著他轉身而去,那句受何人之託沒有問出口,卻也覺得,不需要問出口。
微瀾過後,一顆心便全部撲在孩子身上,隨著天氣愈漸溫暖,有時候可以清晰的看見日出日落,那萬道霞光籠著整個沙漠,讓人無端的有希望。
每每此時,婉之便會想起碧海潮生,便又去揪了馬尾,用斷木隨便湊合了一把七絃琴,無事的彈彈琴,日子這樣安寧靜好。
至於墨陵,越發的神龍見首不見尾,直到又是半個月,婉之淺眠,有了孩子更是睡不沉,那日聽見動靜睜眼看見墨陵在帳門口藉著月光在在看什麼。
☆、這是什麼東西
反正也睡不著,乾脆起來劃了火石點了油燈,墨陵回頭娉婷燭光裡婉之安然的半合眸光,便走過來與她相對而坐,低頭說了一句“本來不想吵你的。”便又低下頭去研究那羊皮卷。
婉之斜倚帳子合目休息,感覺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睜眼看見墨陵眼神裡帶著別樣的意味看著她,不著痕跡的掃過她越發明顯的腹部,苗矣說四個月了,良久才說一句,“我們可能要換地方,你撐著些——”
婉之唔了一聲,卻不知道走神到哪裡去了,“天朝那支軍隊離開了吧?”都一個多月了。
墨陵眉頭一皺,“不聽我說話,瞎琢磨什麼呢?”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