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這種註定一輩子是工具的人懷有憐憫,但理智告訴她這個人或許別有用心,蘇楚楚的前車之鑑,已經不能讓她再相信這些人了。
褚蹁躚含著秋波的眸子一刻也不停的盯著霍金玉的側臉,是十分認真的樣子,叫人即便被她這樣看著,也不會有不自在或者惱怒的心情,她道:“是了,妾身知道,可妾身懷一顆善意的心情去對別人,她們大概也不會對妾身不降辭色吧?”
“你這樣說,叫我怎麼回答呢?”霍金玉嘆了一口氣,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褚蹁躚,一是覺得如果否定她,未免太過殘忍而不近人情,二是面對褚蹁躚,總有一種如在幻夢中的感覺,她說的話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她也看不透,“隨心就好。”
“不過我勸你,對人還是要有防備之心,這裡可不是長公主家的後院。暢音閣的戲要開始了,清恆還在等我,便不奉陪了。”霍金玉說了一句,深深看了褚翩躚一眼,就匆匆的走了,雖然出了這個岔子,但是她還是決定要對林安黎下手了,至於褚蹁躚,經過這次接觸,也確定了是不會交惡的人,但也沒了拉攏的心思。
這時霍金玉剛剛入宮,對所有的事情都尚存憐憫和善意,誰都是這樣,心裡想著,不能這樣子做,但是感情上又忍不住要這樣做,直到有一天,一次又一次的失敗,會消磨掉她們所有的善意。
褚翩躚站在那裡,看著一身豔色衣裳的霍金玉走遠,突然就笑起來,不知道是笑霍金玉的憐憫之心,還是笑自己的愚蠢,她笑起來十分漂亮,只是眉間的憂愁突然間就掩蓋不了了。
☆、閣中聽戲
待到霍金玉到了暢音閣的門口,裡頭的戲曲已經開唱了,聽得見裡頭的花旦珠圓玉潤的唱腔,霍金玉走進去落座,瞥了聽的津津有味的溫清恆一眼,拿起一旁的茶盞喝了一口,已然是溫的了。
“怎麼如此之晚,戲都唱了一柱香了,你才趕來。”溫清恆待霍金玉喝完茶,又等了好一會兒,才不急不緩的開口,言語平淡極了,卻能聽出來埋怨的意思,她說話的時候,丑角剛剛上場唱了一段戲。
“這戲我年年聽,到了皇宮也沒什麼新意,聽與不聽又有何區別,我對這玩意兒,一點也不感興趣。”霍金玉看了一眼臺上的人,張口為自己辯解道,但她也知道這話聽了叫人不舒暢,又道,“我路上先遇見了林安黎,她一張口,我是知道了什麼叫話不投機半句多了。”
溫清恆對她的辯駁不置可否,大約是以前聽慣了,知道這人的觀念是改不過來了,但還是耐不住性子,道:“戲你年年聽,哪年你認真聽過。你與林安黎大的小的交鋒不是一兩次了,怎麼才知道這個道理?她現在風頭足,你何苦招惹她。”
“是她來招惹我的,你沒看見他的樣子,囂張極了,我哪裡忍得住。”霍金玉撇了撇嘴,一副不想再提的樣子,言語間都是對林安黎的不滿,恨極了她,臺上的戲子唱到了高…潮,儼然蓋過了她的聲音,溫清恆聽不太真切,卻從她的神情中看出了什麼。
“那便不提了,你不說先是遇見了林安黎嗎,那之後遇見誰了?”溫清恆轉了個話題,眼睛卻緊盯著戲臺上的戲子唱戲。
霍金玉也不再提林安黎了,轉頭跟溫清恆道:“是褚蹁躚,我與她聊了一會兒,覺著她是個涉世不深的傻丫頭,說什麼,想與後宮諸人結交,不願得罪任何人。”
“傻丫頭?她要是傻丫頭,長公主才真是傻了,把她送進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哪怕她有萬般能耐,跳的比九天玄女還好看,長公主也不會動把她送進宮的念頭。”溫清恆嗤笑一聲,看了霍金玉一眼,抬手就點了她額頭一下,把霍金玉點的向後仰了一下,又道,
“我光聽這話,就覺得她不是個善茬,哪方面都不得罪,你我能做到嗎?她這要不然是痴心妄想,要不然就是八面玲瓏,連這個都不在話下。”
溫清恆說完這話,就拿起茶盞喝了一口,恨鐵不成鋼的偏頭瞪了霍金玉一眼,道:“你怎變得如此榆木腦袋!”
霍金玉抬手撫了撫額頭,嘆了口氣,辯解道:“我這不是榆木腦袋,她若是你說的那種人,我未必不能看出來,我也不是那種蠢貨,只是她言談舉止都像極了她所說的,我是真認為她是個傻丫頭。”
“她真這麼大能耐,能讓你跟她談了一炷香都不到的時間,就讓你那麼相信她?”溫清恆放下了茶盞,有些疑慮的看了霍金玉一眼,抿了抿唇,做出了思索的樣子。
霍金玉看溫清恆的樣子,就知道她還是不信,無奈之下道:“你若不信,改日遇到她時仔細留意好了,你若覺得還不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