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黎肯定是要被當靶子的,新秀入宮不宜起太多波瀾,所以那三位估摸著只會對她一個人下手,本來這個矛頭是要對準了還沒有依仗的蘇楚楚或者溫清恆和霍金玉的,現在林安黎當了這個靶子,他們三人都能高枕無憂,同時暫時身處婥妃一派的顧蓁鸞還能少受到昭和夫人和皇后的暗地裡的打壓。
而霍金玉,是林安黎被林安黎以下犯上的人,自然會得到皇帝的眷顧,她只需得寵之後多多引薦溫清恆,她二人就能一時間佔得風頭,只需有一人懷上子嗣,就再也沒有後顧之憂了,她二人的孩子流產的機會很少,因為皇帝要借她們家族的勢。
顧蓁鸞不禁在心裡為霍金玉的謀劃鼓掌了,她站起身來,吹滅了搖曳的燭火。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大多都是內心戲,解析霍金玉的計策……有些枯燥。
☆、長使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林安黎不僅在眾多新人中拔得頭籌,而且聖寵不倦,從三月十六一直到今日三月廿三,仍然不見皇帝有想翻別人牌子的意思,這就讓人覺得有些蹊蹺了,所幸林安黎不是什麼大家出身,幾位高位在明裡暗裡的刁難是更順手了些。
至於霍金玉,這幾天沉著臉,想來這也是她沒料到的,顧蓁鸞心底裡不免有些可憐她了,白白構思了個計謀,結果為別人做了嫁衣。
顧蓁鸞走在長廊上,意欲往御花園去看看風景,不僅散心,也落得清閒,好讓她思量一番今後的路,卻突然被人叫住:“顧才人,請您留步。”
顧蓁鸞回頭一看,原來是溫清恆,她穿著一身翠色的衣裳,襯得她嬌嫩極了,配著那溫和的氣質,著實引人喜歡,她面上帶笑,規規矩矩的朝顧蓁鸞行了個禮,聲音婉轉道:“妾身給才人問安了。”
“溫長使不必多禮,看這條路,您也是去花園看景的,若不嫌棄本主沉悶,就一同走吧。”顧蓁鸞面上揚起一抹笑,看起來也是溫和,和起身的溫清恆對視一小會兒,心下就已經有了幾分警惕。
“與才人一同,是妾身的福氣。”溫清恆說著,走上前去與顧蓁鸞並肩而行,面上斂去了笑意,似真就是與顧蓁鸞走一遭一樣,但顧蓁鸞知道,她平白無故叫她定有深意,怕是要讓她自己問出來的。
顧蓁鸞等到了御花園,才微微垂了垂眼瞼,斟酌了一番用詞,言語間有幾分試探,卻也不容易那麼聽出來:“ 我聽聞長使與霍少使是一同長大的,你二人心性卻一點兒也不像。”
“金玉就是那種性子,畢竟都是習武兒女,然而出生樞密使家的妾身,卻沒學到習武人家的性子,怕也是武家兒女中的一朵奇葩了。” 溫清恆低垂著頭,話語中有幾分自謙的意思在裡面,她面上的笑意不減,染上了幾分羞澀,又話鋒一轉,“只是這次她也太沉不住氣了些,連著兩日都和一人置氣,還在拜見皇后娘娘的時候掉鏈子,實在不該。”
“這麼說她以往不是這種人咯?不過也難怪,你我出身大家,難免心氣高,遇見林采女似得人,難免低看一眼,沒想到啊,這位飛上枝頭變鳳凰了。”顧蓁鸞笑了笑,有不過分的打趣兒的意思在裡面,順手摺了一旁的杏花,道,“這一支杏花,可鬧出了好多事兒來,不過我還是挺喜歡她的色兒的。”
溫清恆抿了抿唇,瞅了一眼顧蓁鸞手上的杏花,面上笑意不改,語氣倒不如剛才的溫和了,裝出一副嘆息樣:“可惜杏花色兒再好,也開不長的,應了那紅顏薄命一句,前些日子我走過崇安宮,那院子裡的杏花已經敗了。”
“敗了?是該了,開得太久太濃了,不就有林采女和本主折花了嗎?”顧蓁鸞抿唇笑了,抬手仔細端詳著手上這隻杏花,最後還是覺著無趣,順手就丟了,道,“也別再論這短命之物了,雖說這花年年開,卻也不是年年都開的這麼好的,就讓她過了好。”
“您說的是。”溫清恆笑著說,這事本就是她挑起的話題,也是她特地來找上顧蓁鸞的,看來是她多慮了,這位顧大小姐心中有數,看來對霍金玉的計策也猜到了七八分了,現在她只需打消她的戒心即可。
“本主提到霍少使與長使的兩小無猜,就想聽聽你二人的童年趣事,本主以往在家中可沒有鄰居,同齡的兄弟姐妹都是庶出,談不到一塊去。”顧蓁鸞也不想這麼冷場下去,便一邊和溫清恆走著觀賞這花園景色,一邊挑起了這個話題。
溫清恆笑著,面上還有幾分懷念之色:“您這可是問道霍少使的痛處了,不過正好她不在,我便說了,以往在驃騎將軍府上,那時候驃騎將軍還是少使的父親,她母親是家中的主母,驃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