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一生沒有納妾,沒有續絃,她是家中獨女,上面有個哥哥,受盡寵愛,這生性頑皮是出了名的。”
“老將軍和將軍服人的恩愛我是知道的,不過這種背景下,少使的性子這樣也不難理解。”顧蓁鸞點了點頭,示意溫清恆說下去。
溫清恆頓了頓,示意顧蓁鸞一同向不遠處的亭子走去,又命婢子上茶點來,才說道:“那時候父親和老將軍的關係好極了,我便常常與她一同玩,她總是惹事,老將軍捨不得打,但也要好好罵一頓,有些事兒我也攙和進去了,但因為我看起來文靜,所以什麼事情都沒有,讓少使者給我頂罪了。”
“的確嘛,您一點兒也不像是會惹事的人,像是足不出戶的深閨大小姐。”顧蓁鸞抿了抿唇打趣道,同時心下也記住了溫清恆與她講的話。
“之後我心裡過意不去,也不好意思一直讓她替我捱罵,所以我就甘願當處理她麻煩的人了,只是以往在宮外,我還能借家裡的力量應付一番,這入宮了,可就難了,就像這次,她和林采女過意不去,林采女又聖寵正隆,這可讓我發愁。”她面上有難色,可顧蓁鸞心裡知道,她若想要處理林安黎和霍金玉的事情,也不是她說的那麼難。
顧蓁鸞面上帶笑,抬起手握住了溫清恆放在石桌上的手拍了拍,笑道:“你真是過謙了,林采女無論多麼受寵,你看她也只是個采女,無論如何也傷不到霍長使的,說難聽些,以色侍人,總不能長久,這種情形,怕也不是你一個人擔憂的,我言盡於此,想來你也心知肚明。” 她話中說的都是溫清恆知道了,這樣說也不過做做樣子,做給別人看。
“我知道了,多謝才人的一番話了。”溫清恆笑了笑,與顧蓁鸞對視了一小會兒,都從對方眼中看見了瞭然,也都知道是一場戲罷了,這宮中眼線這麼多,無論誰看見了,都等於是做給所有人看的戲,既然霍金玉珠玉在前,她二人也只好臨時一起搭臺子唱戲了。
婢子上了茶點,她二人便一同吃茶聊天,賞這御花園景色,有幾分快哉閒逸的意思,襯出她二人幾分天真,幾分不懂事,不太懂收斂鋒芒的樣子來,只是即便這樣,依舊有人想往槍口上撞。
“二位姐姐好閒心雅緻,在這御花園裡品茶談心,也不覺蚊蠅多擾得慌嗎?怕是在等哪個機緣吧!”一個清脆帶著些嬌俏的聲音傳過來,二人偏頭一抽,原來是那穿著淺紅色宮裝的林安黎,看起來真是嬌豔極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又拿林安黎出來躺槍了,她在前期就是當槍使的
☆、下馬威
顧蓁鸞和溫清恆對視一眼,便互相理解了對方的心思,顧蓁鸞抿了抿唇,斂去了笑意,面上帶了幾分嚴肅,瞥她一眼道:“本主竟不知,七品才人長使去哪,也容小小采女置喙了。若說我等想偶遇機緣,那采女來此就是賞花了?說的真是冠冕堂皇,只是聽著卻叫人發笑。”
“怕是前些日子皇后娘娘的教誨還不夠,反倒助長了采女的氣焰,這不是,先聲奪人,連禮都不願給我們行了。”溫清恆接了顧蓁鸞的話,一手撐著下巴,顯得有些百無聊賴,語氣又有些刻薄刁鑽,卻連一個眼神都不願給林安黎
“兩位姐姐一唱一和,真叫妾身沒話說了。”林安黎一點也不惱,勾唇笑了笑,像是遷就了她二人一般,倒的確能顯出她比二人還大度,向二人行禮道,“妾身見過顧才人,溫長使,二位小主萬安。”
“呵,這話說的,難不成是我等的錯了?你見本主未曾即時行禮,這是罪過,未得本主應允開口,這是罪過,揣測上位心思,這是罪過,這一唱一和一詞,你是用對了,我二人正好是一唱一和,說你的罪過,你能聽出來,也算是厲害了。”顧蓁鸞挑了挑眉,面上還露出幾分驚訝,看在林安黎眼裡是一肚子的氣,就是嘲諷她大字不識幾個,竟能聽出來她二人未曾掩飾的嘲諷,這話說的已經是極其露骨了。
溫清恆拿了個婢子端上來的糕點,餘光看了看林安黎的臉色,勾了勾嘴角,還嫌不夠,吃完了這塊,就又接了一句,不急不緩道:“這入了宮就是好,不然怎麼總有人不管用什麼手段都要進宮呢,原是入了宮,只要有了位分,是遇到誰都可以稱一聲姊妹的,可不是撿著了天大的便宜?”
林安黎聽著這話,強壓著怒氣,臉色有幾分薄紅,抿了抿唇,勾起一抹笑,道:“妾身謝顧才人誇讚,雖說妾身出身卑賤,但得幸請先生教過幾個字,如今能用上,是妾身之幸。”這話說的,把自己壓得極低,和剛開始的一份樣子截然相反,只是這顯而易見的算盤,她二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顧蓁鸞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