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更是濃郁的苦澀;不過如果這樣能讓淺淺心裡好受些,那也值得了。
與滿地狼藉屏風之隔的內室。
江兮淺和江文清隔著小香幾並坐在軟榻上,江文武則坐在對面的貴妃椅上。
“淺淺,那些事情你都已經知道了吧?”
江文清率先開口打破室內詭異的氣氛和僵局,他張了張口,嘴角勾起一抹苦澀。
“大哥指的是什麼?”
江兮淺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她早就懷疑過大哥當年離開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所以才會選擇離開;現在看來,她應該猜對了。
“……”江文清低下頭,“淺淺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兩人之間你來我往地打著太極,可就苦了江文武,被暴揍了一頓不說,現在對兩人之間的談話更是丁點都不明白,滿頭霧水,“大哥,淺淺,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呵呵。”江兮淺低下頭,垂下眼瞼,掩過嘴角的苦澀,“這些年來,大哥有孃親的訊息嗎?”
江文武愣了一下,好像明白了什麼,可隨即又皺著眉頭,“淺淺,你……你這話什麼意思?”
“……是大哥沒用。”江文清身手輕輕滴揉了揉她的眉頭,好似要將她的皺眉撫平,“淺淺應該是我們江家的掌上明珠,應該無憂無慮地活著,只需要幸福。是大哥不好……”
“不,不是。”江兮淺頓時覺得鼻頭酸酸的,眼眶一熱,霧水在眸中氤氳著。
“……”江文武咬著牙,心中卻早已經是亂極。
“大,大哥……”他的聲音都在顫抖著,努力地壓下心頭的異樣和猜測,“不是,你們不是那個意思對不對?”
看著這樣的江文武,突然江兮淺心中有種報復的異樣快感。
“是。”江文清冷冷地吐出一個字,讓江文武飽受打擊,他原本挺直的腰板也頓時癱軟了下去,聲音嘶啞著,“這,這……到底是,是怎麼回事?”他努力地吞嚥著口水,說出完整的一句話。
江兮淺看著他,嘴角帶著濃郁的嘲諷之色,“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如今江府裡面的那位根本就不是孃親……”
轟——
江文武頓時覺得腦中有千萬噸火藥齊齊炸開般,整個人頓時愣在當場,思緒、時間好似都在那一刻就此定格。世間在沒有其他,唯餘那一句話,不是孃親,不是……不是……孃親……
他的身子顫抖著,看著坐在軟榻上的兩人;心中陡然明白了,他們都知道,合著就瞞著他是嗎?
“江嘉鼎也不是我們的爹。”江文清薄唇輕啟,再次冷冷地吐出一句。
“當真不是?”雖然早有這樣的猜測,可當真知道時,江兮淺卻很是愣怔著,然後兀自呢喃著,“不是嗎?呵呵,不是,真的不是,所以爹爹他……他沒有拋棄我,沒有不要我,對不對?”
看著瞬間變得脆弱,好似孩童般的江兮淺,江文清的心頓時柔了下來,將她攬到自己懷中,任由她趴在自己的腿上,輕輕安撫著,“淺淺是我們江家的寶貝,就算不要誰都不會不要淺淺的。”
“呵呵,呵呵,呵呵……”
江兮淺又哭又笑,前世今生的錯待,那所有的怨恨好似就在這一刻都煙消雲散了般,既然江府中那個江嘉鼎不是她的爹爹,那……他沒有理由的偏心季巧巧就有解釋了。畢竟季巧巧才是他的親生骨肉,不是嗎?
江文武面色嚴肅,剛從愣怔中回過神來,又再次接到一個炸彈。
“嗡——”
他只覺得腦子裡有千千萬萬的蜜蜂不斷地扇著翅膀,那嗡嗡的聲音一直在腦子裡回想著,眼前頓時一黑。
“所以爹和娘都不是真的?”
江文清微微頷首,輕輕地攏著江兮淺的髮絲,“在淺淺七歲那年,娘身邊的貼身侍婢香昕你們可還記得?”
“嗯。”江兮淺自然是記得的,江文武也點點頭,“娘不是,江府中的那個人……不是說她嫁人了嗎?”
“嫁人?呵呵,是嫁了。”想到她享受了近十年丞相夫人的殊榮,他們也喚了她近十年的娘,難道還不是嫁人了嗎?
江文武感受到江兮淺語氣中的嘲諷,卻還是不懂,“大哥,淺淺這是什麼意思?”
“如今府中的江夫人,可不就是香昕那個賤人。”江兮淺眉宇間飛快地劃過一抹戾色。
前世,她就是因為季巧巧的陷害讓那個賤人流產才被趕出鳳都,如今想來,卻未必不是他們的陰謀。不然為何當初不見她站出來為自己求情,甚至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