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被華麗麗無視的江文武再次開口,企圖加重自己的存在感。
江文清身上那溫潤的氣勢卻陡然變化,好似又恢復成樓外樓那個精明幹練卻冰冷異常,除了對江兮淺,對誰都是冷漠疏離的銀面,他抬起頭,眸中兩道暗色一閃而逝,而後充斥著濃濃的怒意。
“淺淺,乖,去一旁待著;大哥有話要跟你二哥說,你站遠些,免得傷了你。”
感受到江文清陡然恢復成銀面模式,再順著他的視線瞧著江文武,眉梢朝上輕輕挑了挑,以她這麼多年來對銀面的瞭解,自然明白他此刻心中的想法。與此同時,心中也多了更多的瞭然。
怪不得,怪不得當初她救下他時,他眼中神色那般的詫異;
怪不得,怪不得他在知道她被江嘉鼎趕出鳳都時會那般的義憤填膺;
怪不得,怪不得他在知道江文武竟然將那些莫須有的罪名新增到她的頭上時會那般的憤怒。
如果她沒有記錯,在她初回鳳都派人監視江府所有人的一舉一動時,樓外樓中銀面的房間內,貌似換了不下十次傢俬。
現在瞭然了,只怕是只掉江文武被季巧巧耍得團團轉卻礙著身份不能提醒她的氣憤吧。
江兮淺乖順地點點頭,踮著腳尖飛快地朝後越過屏風退到內室的角落處,保證自己不受波及卻又能清晰地看到他們;江文清這才放心地點點頭,起身朝著江文武走去。
看著江文武愣怔的模樣,江兮淺不由得在心中為他默哀三分鐘,畢竟現在的大哥江文清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公子一枚了。過慣了刀口舔血,拼命廝殺的日子,江文武註定是被虐的下場,更何況誰讓她當初那般欺負她的。
有人找場子的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妙了。
“大,大哥……”感受到江文清身上那凌人的氣勢,江文武只覺得頭皮發麻。
江文清那原本清澈的瞳眸頓時變得晦暗,還帶著憤怒和火氣,三步並作兩步,左手一把揪住江文武的前襟,右手緊握成拳,順勢朝著他的下巴揮過去。
“大哥,你……”
江文武先是憤怒,運起內勁就要反抗,不過在看到躲在角落處那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們,那如幼時般清澈如水,帶著委屈,透著無辜,宛若迷路的小鹿兒般的江兮淺,他頓時明白了江文清的用意;散了內勁,也不反抗,任由江文清拎著他,拳拳到肉。
“砰——”
“你他麼竟然膽敢傷害淺淺,誰給你的狗膽!”
“咚,咚咚——”
“當初爹是這麼教你的,娘是這麼教你的,還是當初我這個大哥是這麼對你的?”
“哐當——”
“季巧巧那個賤人到底哪兒好了,你竟然這麼偏著她;那你還叫淺淺做什麼,滾回你的江家做你的大少爺去!”
“嘩啦啦——”
“……”
江兮淺眼睜睜地看著江文清將江文武揍得嘴角已經流出了血絲,鼻青臉腫不說,光是他的小腹處只怕也早已經青紫了。銀面的功夫那可是她親自讓無夢調教的,他下手更是沒有半分留情。
“大哥,夠了。”江兮淺深吸口氣。
“哼。”江文清一聲輕哼,拎起江文武的後襟,朝椅子上狠狠地一扔。
只聽到“哐”的一聲脆響,諾大的屋子,最後一把椅子成功就義。
環視四周,瞧著那滿是木屑瓷片的地面,江兮淺踮著腳尖,扯了扯江文清的衣角,“大哥,我們去內室說話吧。”
沒辦法,這外室本來也是佈置得極為清雅,可被江文清這麼一折騰,整個都毀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楚天晴離開的時候清過場,反正他們折騰了這麼久也沒有人來敲門,看起來在這裡說話還是挺安全的。至少,對於楚天晴,她還是相信的,雖然這種相信是相對的。
“嗯,不是讓你站遠一點。”江文清轉頭看向江兮淺,眸色頓時柔和了下來,帶著濃郁的寵溺色,像是要將這些年來所錯失的愛都彌補給他般,“淺淺心裡可好受了些?”
江兮淺仰起臉看著那雖然蒼白,可是卻能看出記憶中的輪廓,癟癟嘴,“大哥還是這般好看,不要帶面具了。”
“……”江文清揉了揉她的文頭並未答話;轉頭瞪向江文武,眸中帶著狠戾,“還不走,等著誰來請你不是?”
江文武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從地上爬起來,剛動了兩下,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大哥下手還真是半點兒不留情面。伸出舌頭舔去唇角的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