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和對強者的畏懼,它終於放棄了寒潭邊上的獵物,慢慢地朝著潭底沉了下去。
“……無妨,它不敢出來了”,楚靖寒狀似無意,許是因為身重寒毒之故,對寒冷的東西他總是格外的敏感。
想來那青花大蟒也未必就是無敵,至少在他們來之前那將千葉刃射入它眼皮底下的人就很是厲害。
楚靖寒平視遠方,薄唇微抿,低下頭看著懷中那靜謐宛若嬰兒般可愛的睡顏,江文武是萬沒有那樣的本事,難道真的是她……
“爺想來也餓了,我去將兔子收拾下”,寒霜自告奮勇地提起一隻兔子,利落地剝皮抽筋之後,拿到寒潭邊上。既然自己爺說那巨蟒不敢出來,那它定然是不敢出來,也沒什麼好怕的了。
寒風也提起一隻兔子,兩個人總歸還有個照應。
只是在回來的圖中,寒風與寒霜兩人咬著耳朵,有說有笑的,突然,寒風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剛想破口大罵,可在看到地上那東西時,面色驟然一愣,紫金蝴蝶面,是那個人?
“……爺,這位姑娘只怕……”
楚靖寒面色難看,眸子沉了沉,可在視線觸及江兮淺睡顏的那一刻頓時暖成一汪碧波,“此話日後不用再提。”
“……”,寒風五人齊齊沉默了,可寒旗卻是個不怕死的,“爺,這恐怕不妥。綵衣樓雖與冥煞素無恩怨,但畢竟他們是邪道。”
“難道我們走的就是正道不成?”,楚靖寒嘴角微勾,不管她是不是燻綵衣,她都逃不掉了。
只是寒風等人卻面色微變。
綵衣樓,以販賣訊息為生,正道眼中的邪道,邪道眼中的正道;可偏偏與正邪兩道都有著非一般的關係;旗下風信子遍佈各處,卻無人知曉其總部到底在何處。
當然這些都是明面上,人人知曉的;而背地裡,他想起自己前不久才從花樓接到的訊息,看向懷中的小人兒,他的確沒想到,她竟然跟七色鬼殺有這那樣不一般的關係。
是了,七色鬼殺隸屬綵衣樓。
是綵衣樓最神秘的一支勢力,只可惜卻無人見過他們的身影,因為見過的,都已經死了。
寒旗嚅了嚅唇,卻再沒說出什麼。
是啊!
綵衣樓是正道眼中的邪道,難道冥煞就是正道了麼?
只怕比起綵衣樓,冥煞讓那些自詡衛道者的正道們咬牙切齒吧。
——棄女重生——
等江兮淺再次醒來,睜開惺忪睡眼,揉了揉,嚀嚶一聲,“唔——”
“醒了?”,睜開眼入目就是一張帶著三分瀟灑七分邪魅的俊顏,她猛然想起來自己好似毒發,蟒蛇,江文武,對了江文武,她一把掀開身上的棉被,汲著繡鞋,一把拉住坐在床頭的楚靖寒,“他呢,他怎麼樣了?”
楚靖寒薄唇微抿,眼中不悅和傷感一閃而逝,而後嘴角微微上揚,“有寒旗護著已無大礙了。”
“……呼”,江兮淺長長地撥出口氣,瞬間跌坐在床,整個身子好似被抽盡力氣般,勉強地扯了扯嘴角,“此番多謝三皇子出手相救,日後若有需要的地方,小女子定不推辭。”
楚靖寒狀似無意地從懷中掏出紫金蝴蝶面擱在床頭的矮几上,“無妨的,只是你的身子,還得好好養著才是,這面具倒是個精緻的,日後可得收好了。”
“……唰”,江兮淺雙眸立刻掃過去,在看到那紫金蝴蝶面時面色驟然變白,而後警惕地看向楚靖寒,他,難道都知道了?
這樣想著,嘴角勾起一抹苦澀。
自己怎麼能忘了,綵衣樓主燻綵衣,最為標誌的不就是這特別的紫金蝴蝶面麼?
面前這人雖是皇家之人,可看他那高深的內力就知,定是江湖中人,只是,江兮淺低下頭在思索著,擁有能與她匹敵的高手勢力就那麼幾個,那他到底是屬於其中哪一個呢?亦或者,都不是……
心中沉思著,見楚靖寒沒再開口逼問,她的心終於稍微放下了些。
抬起頭,這才有心思打量周圍。
泥牆,木床,草頂。
約莫十個平米的房間,除了一張冷硬的木板床,一大一小兩個衣櫃,一張已經褪色的木桌,兩條長凳之後便再無其他;看起來倒像是無憂谷外那些農戶家的屋子。
“這是寒風一位遠房親戚的家,你只需好生歇著便是”,楚靖寒低下頭,卻沒有忽視她眼中那一閃而逝的輕鬆。
當真是燻綵衣?
江兮淺嘴唇動了動,思索再三,終於囁囁嚅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