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比水桶粗細的青花大蟒從尾部將他緊緊地纏繞著,高揚的蛇頭,血盆大口……
“不,不!”
她左手猛的緊緊地捂著唇,防止自己驚叫出聲,右手垂在身側,握緊又放鬆,再次握緊……
“為……為什麼?”,她的聲音發顫,雙顎也不住的顫抖著,那瞪大的雙眸,圓滾的熱淚頓時滑落。
右手顫顫巍巍朝著江文武的鼻下探去,可就在剛要觸碰到的時候又猛的收回來,手緊緊地握成拳,鬆開,想要再次伸出卻再沒有勇氣。
寒旗嘴唇嚅動,卻未發出聲音;立在楚靖寒身側,就那麼靜靜地看著……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江兮淺神色激動,面色慘白,不該的,他不該出現的。
她猛然嚎啕大哭,拋去平日裡的清冷偽裝,此刻就好似個無辜的孩子般,突然失去了全身力氣,只覺得腳下一軟,眼見整個人就要癱倒在地,只是她此刻卻滿心滿眼都是躺在地上的江文武。楚靖寒眼疾手快,落入那帶著冰冷的懷抱中,她只覺得好似抓到最後顆救命稻草般死死地抓住,雙手緊緊抓著楚靖寒的前襟,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恐懼和絕望,捂在唇上的左手顫抖著,朝著江文武的臉慢慢地探過去,那速度好似恨不能讓時間就此定格在這一刻,“他,他還活著,是不是?是不是?”
“是,他還活著”,楚靖寒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別擔心,他還活著。”
“真的?”,此刻的江兮淺像極了無辜的孩子,揚起那巴掌大的小臉上,還帶著淚跡的雙眸微彎,頓時破涕為笑,欣喜若狂,“我就知道他還活著,我就知道他不會死的,不會死的!”
“嗯,不會死的”,楚靖寒幾時曾這般耐心地哄過誰,那輕柔的語氣,帶著連他自己都未察覺到的寵溺,寒旗頓時覺得好似有這麼位主母也還不錯,只是,哎,看著躺在地上的江文武;腦子一轉,不是說他與他妹妹的關係不好嗎?可現在這算是怎麼回事?
江兮淺握在楚靖寒的懷中,原本因為與奇毒與火珠的碰撞所散發的熱量未得到及時的紓解而消耗了過多的體力,後又與蟒蛇纏鬥,再加上他喂的血中含有的寒毒,兩廂抵抗間,她已經體力不撐,在欣喜若狂時,嘴角喃喃著,竟然就那般睡了過去。
“爺,姑娘她……”
寒旗再次替她把脈之後皺著眉頭,明明之前脈象還那般大而有力,如波濤洶湧般,來盛去衰,是為內熱盛而脈道開,熱盛邪灼,實為洪脈;可現在時隔不過短短几個時辰,那脈搏除了帶著些許虛浮,若非親眼見證,他說什麼也不會相信她體內竟然潛伏著那樣至陽至烈之毒。
奇怪,太奇怪了。
楚靖寒狠狠地瞪了他仍搭在江兮淺腕兒間的手,“小聲些。”
“……”,寒旗猛的縮回了手,心中腹誹著,這要他診脈的是這位爺,不許他碰這位姑娘還是爺,爺的醋勁會不會太大了?
寒風五人,拎著兔子回來的時候,楚靖寒正摟著江兮淺靠在一顆大樹上。
“主……”
寒風還未來得及開口,寒旗立刻做了個噤聲的姿勢,而後指了指靠在楚靖寒懷中熟睡的江兮淺。
眾人立刻會意地點點頭。
將兔子用韌草捆縛住手腳之後扔在寒潭邊的空地上,而後幾人圍坐在距離火堆不遠處;時不時地打量著兩人。
“……咕嘟,咕嘟……”
“什麼聲音?”,寒霜壓低了嗓音低聲輕喝道。
寒風幾人齊齊轉頭,“哪有什麼聲音,你小子。”
“……”
雖然嘴上說笑著,可六人卻都不放心地朝四周打量了許久,直到確定真的無事之後,這才鬆了口氣。
寒霜眉頭緊皺,“許是我聽錯了。”
“……咕嘟,咕嘟……吱!”
寒霜立刻提劍起身,轉頭看向他們捕來的獵物處,“什麼人?”
“……不,不是人”,寒風只覺得脊背發涼,不管再冥煞還是三皇子府,他們的身份都非同一般,武功更是個中好手,夜視對他們而言不過小菜一碟,只是到底不是白天,又加上山林深幽,瀑布的水聲,轟隆聲帶著霧氣,看的不甚清晰。
話音剛落。
六人齊齊拔出佩劍,警惕地看向寒潭邊上。
“爺”,寒雪壓低了嗓音,輕聲道,眉頭緊皺。
楚靖寒嘴角微勾,雙眸如兩道厲光狠狠地朝著那寒潭掃射,原本蠢蠢欲動的青花大蟒只覺得從骨子裡散發出一陣涼意,對死亡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