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色已經漸漸變暗,“我這是睡了幾天了?”
“一天一夜”,有些事就算楚靖寒再想問,卻知道她那般七竅玲瓏心之人,到底不能衝動;若嚇走了她,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咕,咕咕……”
就在兩人都沉默著,屋內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響聲。
江兮淺頓覺面色一紅,“啊,那,那個,我……”
“……你先在床上歇會兒,我立刻讓寒雪備膳”,楚靖寒仍舊面無表情,連語氣都沒有絲毫波動,好似因為寒毒連表情都僵硬了般,起身,毫不拖泥帶水。
“呼——”江兮淺長長地鬆了口氣,兩頰飛快地浮起酡紅之色,揉了揉小腹。
前日那番折騰,自己又超過十二個時辰滴米未進,會餓也是正常的。只是這番,當真有些難為情,她抬起頭飛快地朝著木門處忘了下,知道確定人已經走遠之後,這才趟回床上,望著屋頂被捋得整整齊齊的韌草發呆。
她長長地嘆口氣,實在沒想到,自己最先暴露的竟然是綵衣樓主的身份。
無憂谷、樓外樓和綵衣樓,在江湖上雖然都以神秘並稱,但前兩個她好歹會時不時在江湖上走動,可綵衣樓,她已經數年不曾接過任務,甚至已有一年有餘不曾與七色鬼殺聯絡,連樓中大小事務她都扔給了可靠之人。
就連她自己都懷疑這江湖上是否還有人記得當年勇奪七彩風信子,最終被老樓主確立為少主的神秘少女,燻綵衣。
出師未捷身先死。
這句話當真就是她活脫脫的真實寫照。
還有兩日就是與赤焰他們約定的時間,她到底該怎麼擺脫他們呢?
雖然她很好奇,他們到底知不知道那紫金蝴蝶面代表的意義;可他們既然不說,她也樂得裝傻。
身為風信子之首,最擅長的便是插科打諢,最引以為傲的便是那厚得連劍都劈不開的臉皮;當然只是在某些特定時候,她有些不確定。
閉上眼,稍微感受了下,體內內力充盈,若想要離開,很容易;可要避開他們還不能讓他們追住卻很難。
“咚,咚咚!”
就在她滴溜溜地轉著眼珠子,盤算著該如何溜走的時候,那有節奏帶著脆響的敲門聲響起。
“進來!”江兮淺嘴角微微嘟起。
楚靖寒卻絲毫不在意,親自端著那簡單到只有一塊木板兩個耳朵的托盤,上面放著兩個粗瓷海碗,“寒雪的手藝雖比不得你,可到底還是不錯的,將就著吃一點,嗯?”
“……”她有拒絕的餘地嗎?
看著那礙眼之人將托盤放在床頭小几,緊鄰著紫金蝴蝶面的地方,而後兀自端著粗瓷海碗,勺了幾粒聞起來酸爽夠味的泡菜丁,就著白粥喂到江兮淺嘴邊,“張嘴。”
頓時,江兮淺愣在當場。
這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只是有些脫力,不是受傷,更不是手受傷好吧。
“乖張嘴”,楚靖寒仍舊面無表情,手卻倔強地舉著勺子,就在江兮淺張嘴能夠到的地方。
江兮淺心中腹誹著,卻還是張口吃掉,白粥就著泡菜,對於餓極的人來說,是最好不過;只是嘴裡的粥尚未來得及嚥下,勺子又到了唇邊。
“……”,江兮淺好不容易將粥吞下去,心中腹誹著,沉默良久,“那個其實我,唔!”
她尚未來得及回過神來,勺子已經被塞到了嘴裡,心頭有個小人蹲在角落某處不斷地畫著圈圈,其實她的手好好的,完全可以自己來好不好,好不好?
“乖,你身子弱,吃完好好歇著!”
江兮淺望著坐在床邊,一手端著粗瓷海碗,一手握著勺子,面無表情,可偏生卻說著寵溺無比的話,頓時絕倒。
心頭惡魔咆哮著,為啥她只是睡了一天一夜,這人的態度竟然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變?
當然,昨日毒發之後的某些記憶已經被她選擇性過濾,或者說被本能地壓制,不願再提起。
兩人就這般相顧無言。
一人喂得歡快,一個吃得極不自在。
終於在粥碗見底時,江兮淺才終於長長地舒了口氣,她從不會虐待自己的肚子,所以才選擇不吃,“啊,那,那個,我先睡了,嗯。”
說著也不顧楚靖寒還在床邊,順著床頭直接滑進被窩中,面朝牆裡。
楚靖寒啞然失笑,將粥碗放在床頭,替她捋了捋被子,只是實現在掃過那紫金蝴蝶面之時,眸色瞬間幽深。
“咯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