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閒之人。閃身就躲到了這處樑上,籍著暗夜和雨幕,只想著多拖上一些時間自己就能多恢復一些氣力,若是衝著自己而來,少不了是一場硬戰。
伏在樑上,聽了許久,原來是元昊。心底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忽地一下柔軟,沒有了那種繃得緊緊的像是扼住了咽喉無法呼吸的感覺。正想著,或許此時現身,說不定能把底下那幫人嚇個一跳,那場景應該很好玩兒。
接著,就是元昊和屬下的一番對話。
無雙靜靜地伏在那裡,許久,都沒有放鬆緊屏的氣息。
人啊,怎麼可能像表現看起來的那樣呢,就比如自己,不正如他們口中所說的,沒有一個看起來是真實的。不錯,自己從來都是帶著面具的,不管,那個面具是在臉上還是在心底,給自己也給別人永遠得都是一副假象。自已向來自視極高,總以為所有的東西都能被自己握在掌控之中,翻手可雲覆手可雨,卻不知,人心最是難以探測,又怎能斷定展現在自己眼前的就一定是真的。
呵呵,無雙啊無雙,你自以為聰慧絕頂算無遺策,那元昊和你一樣長於皇族,從小見得人面鬼心怕是比你多得多,你只當他面良心純就以為他會被你玩於股掌,原來人家根本就沒用全力,給黎都的元瀚也給自己施了一招迷魂計,自已還喜不自勝地故意引他去遼國,其實元昊根本就是在將計就計。
想到此,無雙不覺握了握拳頭。在那間破敗的院落裡,自己怎麼沒利用那大好機會,真的了斷了他,而不是僅僅點了他的穴道。
想到此,無雙心頭又升騰起一陣迷茫。
出手那一刻,自己根本沒想過要他的命,甚至,還衝出去引了追兵去別處,給了他機會脫身。這不是自已的本意。決不是。
啊,對了,自已應該是想在兩軍陣前明刀明槍和他較量一場,他倒也不失為一個強勁有力的對手,是了,一定是因為這個。
元昊在底下,看似沉靜,心裡卻翻起了驚濤駭浪。
她一定不是黎國人,對了,她原名叫夏洛兒。要報十年前的家仇。
夏……姓夏……。
腦中電光一閃,十年前,楚國邊關總帥可不就姓夏,統領夏家軍十萬餘眾,力拒黎國數次進攻,最後在黎國潛於楚國的暗人設計陷害,被楚國判了通敵罪,丟了性命,黎國才得以長驅直入,佔了三城。
難道,她是夏家遺孤。
元昊猛地閉了閉眼,心口一陣撲撲亂跳。
國仇,家恨。
難怪,總覺得她身上有種很怪異的感覺,似要拒人千里又似欲言又止。
一絲苦笑攀上唇角,一聲輕嘆溢位。
樑上那人,不聞窗外風聲雨聲,那聲嘆息全達耳底心底。
069 接應
凌晨時分,天色依然一團漆黑。遼國的夜寒涼無比,就連夜色似也比楚國黑上幾層。
一個身影如落葉飄出了大殿,幾近坍塌的山門處,數匹戰馬立在那裡,無雙勾唇一笑,輕若翩鴻的掠到一匹馬的近旁,一個手勢就讓略有些受驚的馬安撫了下來。真的戰馬,對戰場的氣息是熟悉的,這個人,雖然不是自已常負的人,可身上同樣有那種記自己熟悉的氣息。
所以,無雙輕而易舉地順了一匹馬,很快消失在洛磯山已現綠意的山巒間。
一夜無眠,不是不困,只是由來已久的高度的警惕性,使得大腦和雙眸根本不願停歇半分,隨時準備迎接突襲而來的殺意。
此時,伏在馬背上,無雙也只是略趴下身子,藉著馬起伏的動作,微微地放鬆一下繃了許久的身形。一路疾馳,方才路過的那個城池看那繁華的樣子該是連城了。
無雙並沒穿城而過,而是繞了山林,寧願走那些崎嶇的山路,因為她這一身若從城裡過,沒出城,就會被那些遼國和不知名的殺手再一次的追上。所以,還是保險一些,走山路,看似慢,實則不用繞彎路,只是難走一些。
身上幾天拼殺,傷口幾乎一個壓著一個,衣服還是那天從皇宮裡跑出來隨便裹的,也都破成爛布條,又全都被已經凝固了血液牢牢地結在身上。在馬上的每一個顛簸,都將渾身的傷口牽扯著一陣陣地痛,像是皮肉硬生生扯開的痛。後背上幾道傷口更深入一些,此時,山林中略有些陰冷的風拂過,吹得背上原本火燒似的痛緩了一些,隱隱地覺得有些癢癢的熱熱的,大概是那些傷口又都裂開了。
腿上估計傷了哪根骨頭,酸脹難耐,讓人恨不得找個什麼東西猛擊一下好將那陣痠痛掩蓋過去。
算了下腳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