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正七壓低了悵然,極輕道,“我曾瞧過一次……我從沒見過那般畫面……若是我,估計早被撕的精氣也不在了……”
我聽在耳際,心都空了,從何用懷裡掙起,衝過去伸了手腕湊到狐狸面具邊,急道,“吸我的血!快吸我的血!”
“公主!”
“你瘋了麼!”
火正七捉住我的肩,撈起我怒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放開公主!”
火正七轉手將我推進何用懷中,我站不住地帶了何用跌在地上,反手推開她繼續過去。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我只覺那很痛,我不想讓他痛,我想讓他醒!”我輕喝,剛是爬起,又被何用抱住了。
“公主!你別這樣,別這樣!”
她從未哭的這麼徹底,可我只覺的煩躁。
眼前的人,他淌了血,碎裂了身,沒有意識,一身殷色血氣地躺在我面前,聽不見我的話,也看不到我狼狽擔心他的模樣。
他走時,完完全全的,好好的。
他叫我等他。
我等了,可我沒想到等來的是這樣的一個他。
他會死麼?
我不相信。
極力地撇開可怕的猜想,我恨不得撲過去,撲在他冷香幽沁的懷中,親口告訴他。
我不想要他的答案,也不想他做了什麼選擇,我只想要他醒來,哪怕是要用盡我全身的血,都可以,都可以!
“放開!阿用。”
我不想她哭,可我也不想她阻攔我。
她搖著頭,死命也不放手,眼淚淌的似是水。
我皺了眉,不去看她,攥緊力氣拖著她的人往過爬。
玄色薄履擋在了面前。
我仰望,是火正七。
“讓開。”
他不僅沒有讓開,索性一掀衣袂地坐在我面前,像是一座小山,穩若千斤地隔在我與時歡短暫卻又遙遠的距離上。
我轉了個向,想要從旁處爬。
不期然地,火正七橫了腿,不遠不近地堪堪攔在面前。
我惱然,抬頭瞪他,“你要做什麼!滾開!”
火正七冷淡了眼,不屑道,“公主想死,臣下自是攔不住,可他拼了命回來,無意識之前更是慎重囑咐了我一件事,我自不能辜負他的信任,少不得要攔上一攔。”
我一怔,急切道,“什麼事?”
“他說他要回來,死也要回來。”他淡淡撇唇,譏誚道,“可他這樣的存在,怎麼死得了呢?”
我本在火正七第一句話裡崩斷了心念,聽他此言,驚喜交加,心頭轉不過念地絞痛,腥甜竄上來,我忙嚥了回去,啞道,“不會死?是了,他是妖怪,他怎麼會死!”
提及妖怪之名,火正七攸地看了我一眼,眸底流忽明忽暗,道,“我只是不知他能不能醒,並不曾說過他會死。公主若是急著往他嘴裡送了性命,想他醒來,也恨不得自己死了才好。”
“阿用,扶我起來。”我難壓欣喜,一心只念著他不會死,只要不會死,那比什麼都好,並不介意火正七的調侃之言。
“是。”何用見我緩來,小心把我扶在了懷裡。
大悲大喜之下,我心力交瘁,人散了架地靠在她懷裡,自身知覺也就清晰而來。
周身都在痛,痛得人不時抽筋地發了抖。
火正七無奈搖頭,撩開我的手腕,見傷口掙裂地淌血,皺眉更深地搭上傷口,指尖火燒一般地通透耀紅起來。
熱氣自他指尖順著傷口沁潤到周身經脈,像是被熱氣捋順,經脈舒展地歸了位,身子自然跟著放鬆下來。
疼痛大緩,我有了些精神,見火正七額頭上細汗密佈,不解問道,“你很難受?”
火正七抬了眼皮覷我,沒好氣道,“讓你來一根一縷捋了攪成亂麻似的經脈試試?”
我不解,訝道,“難道你們不該是一揮手,一吹氣就能化了傷病痛楚麼?”
“哈!”
他像是聽了什麼笑話,譏諷道,“我們也是人,可不是什麼神!就算是神,也斷不能隨意吹口氣就能解決這些麻煩事!要知道,天地有質,即便是神也有質,更何況,世上哪有什麼神!要說是神的,也不過是那些遠古中活的不知年歲的質身質物了罷。”
他眼眸忽地格外明爍,好似開啟了什麼心惑通透,大徹大悟地明悟了什麼,喜色明明道,“這麼說來,那些石頭啊,花草的啊,好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