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最久了的吧,那它們才是了神?哈哈,我竟是如此聰慧,回去定是要好生嘲弄嘲弄三哥了……”
他自顧歡喜,完全沒有注意到我和何用互為偷瞧了一眼不解,徑自又說了一些聽不清的呢喃輕語才反應過來地訕訕紅了下臉,忙從我腕間抽回手,拂挽衣袖地起身,端了點兒嚴肅正然,小聲嘀咕道,“嗯,那個……不許說了出去!”
何用沒忍住,先是笑了聲,隨即憋了回去。
他瞪了何用一眼,傾懷而來地注視了我。
“公主,我們老頭子活的久,見過的事情也就多些,有些事,不可說,我就不能說。我本是想帶他回闕伯臺將養,但前事猶在,斷不能惹下後事,不得已帶到此處,也算是依了他心下所重所在。你飲他一年之血,今日還上些許,權當是一來一往的平衡,萬不可再做下傻事。他的血氣已自行倒流回去,正是自愈之中,等他自行醒來就好。縱使時日久些,也不礙事,切莫自亂心緒憂懷。他受傷之事不能傳出去,至於朝中其它的質疑問詢,我自會與諸位哥哥擋著,你們只管顧了此處。”
“我明白。”我點了頭,時歡受傷,朝中自會陷入牽一髮而動全身之局,自是不能輕易叫人知曉。
他點頭,直起身,“他躺著便躺著,你不要去碰他。我怕你的血氣會牽動他的內引之衡,他本就沒個什麼意識,若控制不住引力攛掇,我又不在,那可就大事不妙啦。縱使我在,依他恢復如此迅速來看,我也不能再像方才那般及時阻止,所以千萬別碰,你這丫頭也警醒些!”
後面的一句話,自是對何用所說,語氣算不上客氣。
何用哼了一聲,算是應下。
“好。”
我點頭為應,明白再有過多的擔心,也不能再像方才那般貿然。轉念為想的,不禁暗猜,火正七口中的‘內引之衡’是什麼?
“這就是了。”他泯笑點頭,並未深入解釋,寬解道,“我每日夜裡會來看看情況,至於眼下,我得先去把外面的痕跡打發了,再回闕伯臺和哥哥們商議下後事處理,時間不多,就先走了。”
我抿了下唇,還是道出了兩個字,“謝謝。”
他微愣,俯身行了個正禮,“先時多有得罪,還請公主恕罪。”
得他正式行禮,反令我尷尬,不知該怎麼應答,他卻徑自起身,腳踏無聲地走了出去。
“真是個怪人!”何用低低啐他,道,“沒想到正七大人平日盡是沒個正形的老好人模樣,今日也有了許多急切惱火。”
“是我做過了。”我歉疚生嘆,回眼望著時歡。
沁出的血早沒了蹤影,他一身玄紅王袍的猶自殷豔,青絲鋪呈如瀑,青豔明色的,勾勒出好一幅絕色之畫,隱約之中,竟有了幾分紅衣骷髏的模樣。
我對紅衣骷髏一直存有一份驚怕的逃避之感,生怕有什麼過分的糾纏,那一句阿寧輕喚,猶恪在心,令我有時候在時歡面前,也真願自己就是阿寧也好。
“阿用,要辛苦你了。”
何用應道,“公主,何用明白,你且安穩護在此處,外間之事我來處理,大不了,祭出小狐狸出去擋著,看誰敢進來胡鬧攪擾!”
“嗯。”
我撐著她起來,本是想湊到時歡身邊繼續守著,轉念還是放下了,輕道,“阿用,我要睡上會,一個時辰後,你叫我,而後你去休息。”
我太累,我需要休息,我不想自己撐不到他醒來。
“好。”何用見喜而應,忙扶著我往偏殿書房的休憩榻走,“可就要委屈公主在書房睡了。”
我搖頭不然,走了幾步,回眸而望,眼見榻上之人的刺目殷豔,心底盡是憐惜慶幸,輕道,“比起那些痛,這算不了什麼。”
這些年,為了阿寧,你就是如此走下來的麼?
妖以肉身在,神以無所存,這個世間,真的是世人眼中的模樣麼?
我好累。
卻又歡喜。
只因了,你還在。
我也還在。
如果我能以你一般長久地存在,是不是終有一日會明瞭今日的困惑?我忽而明白,長生之事,與人來講,原是有著如此強烈的吸引力。
苦澀自嘲,嘲諷自己,竟也如同父王一樣……
一樣妄想了……
長生……
☆、卷一大夢卷之第二十九章:蝶夢
像是一場過分清醒的夢,一呼一吸的,一天天的就過去了。
冬月二十三我醒來,還未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