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翻來一觀,轉念想到那簡書自來沉重,縱使我有心輕放,恐也是壓不住動輒響聲,打擾到先生休息可是不好。
遂絕了心思往殿外走,想著先生既是在我寢殿歇下,今夜只能去找何用湊合過上一宿了,待明日起來,再安排別處暫居。
方出殿門,便見何用縮著腦袋在廊下走來走去,想來是自打出來就在此不曾走的,心疼湊過去,輕道,“怎地不回偏殿待著?”
何用驚喜轉過身,捉著我的手,上下打量了幾眼,不放心地道,“沒教訓你吧?”
我暖心見笑,搓著她冰涼的手道,“教訓也是我該的,我都不怕,你怕個什麼?”
“哼,老先生脾氣可大著呢!”她放下心來,眼眉挑起地跟著笑了說話,好似是有什麼格外有趣之事,壓不住地想要我也去聽上個幾分有趣。
“你可不知道,聽說甲士過去蒙城,拍了個整個寺的震天響,驚得滿寺的人慌亂無措,可老先生倒好,不僅不怕,還不緊不慢地裹了棉被出來,兜頭兜腦地將他們一陣給臭罵上了,還說自己就是一紮子最為要緊的簡書,要帶走簡書可以,把他也給捎上。這不,人沒怎麼收拾,裹著棉被就上了抬書案几,一路任是誰勸,除了吃喝拉撒就是不下來。進了宮,正巧碰上長公主來尋你晦氣,本想攔下簡書,奈何給先生又是一頓臭罵。先生舌頭巧,道理也多,竟是沒個人能辯駁了他!惹得長公主沒了脾氣,礙於你是大王,好吧,姑且是大王寵愛的份上又不敢造次,趁著簡書進殿的機會給闖了進來。”
原來是這樣。
我點頭,好在沒害了先生,不過那甲士真是冤屈,令我不免有些難過愧疚,軟了心思道,“阿用,日後怕還要辛苦你一陣了,等我明年七月回了青陵臺,便讓時歡安排你去闕伯臺,有火正大人在,縱使有人想欺負你,定也不敢妄為。”
“還要回青陵臺?”她張眼回望,訝然不解。
我一陣心虛的避開眼,心下怪自己說漏了嘴,忘了方才講那些事時並未說及與時歡的交易。
本是一件難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