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3 / 4)

小說:南城,無舊事. 作者:雨霖鈴

叫。

我,那時候的青春。也是如此,叫著陸以安陸姐姐。

陸以安的房間,是一個扎馬尾辮子的女孩住,她也喜歡開大半的窗,看著外面發呆。

我仍喜歡,看那窗。

搬了躺椅去陽臺曬太陽,陽臺上還有未乾的水漬,映出淺淺的幾片白雲和不時飛過的鳥。我躺在椅子上,臉上蓋著才看了七頁的《1984》以遮擋陽光。

微風清涼,吹散我所有凝聚起來的沉重意識。熟悉的聲音伴著風,從我耳畔經過。

“喬治。奧威爾說,自由就是說,二加二等於四的自由,若此成立,其他同理。我不關心二加二等於幾,若有一天,我與青涵可以舉辦一場簡簡單單的婚禮,全世界再沒一個人反對,那就是我的自由。”

陸以安坐我旁邊,翻看我蓋在臉上的書,我坐起來,輕輕喚道“以安。”陽光熾熱而晃眼,我只得垂頭半眯著眼睛。天空又有一群鳥飛過,身上的書砰地掉在水裡,濺起幾個水花,那群水中的鳥,倏然散去。我想起以安她,這輩子都不會再與我說話了,除非是在夢中。

拾起水中的書,不斷有水滴在我年前剛買的新褲子上,我看見已經浸溼的封面上寫著,“多一個人看奧威爾,就多一份自由的保障。”但以安送我的這唯一一本《1984》,已經髒了。有關陸以安的自由,就像這本書一樣,永遠沒辦法挽回了。我一想起,全身就疼得像小時候被人用鋼筆戳了手背一樣,血混著墨水沿著手指流下了,身邊是尖叫聲和越來越大的議論聲,而我只有說不初來的疼痛。

陸以安,說實在話我是那麼的愛她。從我十七歲那年開始,直到我二十四歲的時候。我看著她從一個孩子變成一個大人,看著她變得成熟穩重,看她、一無所有卻又揹負眾多。

她孤零零的走在人群中,推開我。

全身上下在疼,每一個指節在疼,疼得我彎下腰,春初的陽光倏然灼熱,使我全身是汗。

“江茗。”

我抬起頭,是陸以平。他穿著白襯衫和西褲,瘦下來的樣子頗為英俊,眉眼間和陸以安很像,說話的聲音也像。

“你又在想我姐了嗎?”

“我夢到她死了。”她死了,這話光是說說就讓我難受。

陸以平笑道:“夢和現實是相反的。”

“我姐她現在很好,上次手術很成功,她和清涵姐回上海了。我媽現在可高興了,只要我姐好,她什麼都不說。陸以安她自由了。”

“可是這是一個用血來考驗人心,換取自由的世界。”

“但是,這世界沒有絕對的自由,大多數人都必須受感情的羈絆。”

江茗,我姐說,她做你一輩子的姐姐,謝謝你。

恩。

“幾個小女生說水管壞了,我過來看看,江茗你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不用了,我來收拾下行李,要回家了。”

“那,希望你快點找到你的另一半,江茗,過兩年我結婚,你一定要來。”

“中新社華盛頓6月26日電,美國最高法院26日作出一項歷史性的裁決,美國最高法的9名大法官以5比4的結果裁決同性婚姻合法,這意味著同性伴侶今後可在全美50個州結婚。”

看到這個新聞的時候,我正在沙發上吹空調,接到陸江的電話。自回到市裡後,一長段時間都沒有找工作,寫些瑣碎的文章,竟也有雜誌上收,得一些小費。一直與陸江有聯絡,知道她現在有一個穩定的女朋友,是小一屆的學妹。

她說,她當時是抱著試試的想法,從來不覺得自己可以從新開始,直到五月的時候,在上海遇到某人甲,某人甲,那時候汪筱雨喜歡的男生。這件事是陸江多年的心結,她乜辦法接受青梅竹馬戀人的死去,更沒辦法接受戀人已經移情於一個男人。

直到五月,遇到他。

他們只是打了照面,他也有了新女友,大家並沒有細說什麼話,更沒有提起過汪筱雨,但見他的那瞬間,她就莫名其妙的想通了。

斯人已逝,逝者不復返。

她現在和小學妹還不錯,或許準備定居在上海。

那時候她打電話給我,語調激動:“江茗,快看新聞,全美同性婚姻合法了。”

“又不是中國急什麼。”

“全球化的世界,美國都這樣了,中國還早麼?”

“中國還早呢。”

我忍不住澆她冷水,但心裡亦是欣喜的,迅速搜了網頁來看。想起蘇言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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