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知道我有一個姓陳的朋友。”
“陳清涵。”
“對哦,你是江茗,我剛剛又忘記了。江茗,你幫我叫一下陸以平。”
她對陸以平說,我書櫃的書裡,夾了好多照片,清涵的,你去一張一張給我找來,我想看她。
如果我的眼睛再看不見世間任何東西,一定要讓我最後看你一眼,你的笑容,足以伴我度過餘生黑暗。
這是她,以前說的話。
陸以平迅速回家給陸以安找照片,這個身高近一米八的男子,最近也憔悴了好多,她沒有讓一個人好過。陸叔叔帶李阿姨回去休息,那時,病房裡只有我與她。
她靠在牆上,為了不刺激她的眼睛,房間拉了窗簾,光線很暗。
我坐在她的旁邊。
“如果時光再倒回去你是不是還會讓她走。”
“會”
“即便你已經知道你們那一別即是永別,你這輩子再不可能見到她,再聽不到她叫你的名字,再不可以對她微笑,甚至再沒辦法對她說你愛她,你也會?也會如此,讓她走,讓她空等你一夜,連再見的話也不說?”
“會,再見的話,即便我死,我也沒辦法對她說出口。”
“可是,你再見不到她了,你會忘記她的名字,你會再記不得她的樣子,你甚至再想起她的時候,都會問我,那個誰,你知道我有一個姓陳的朋友嗎?而不是問,我是不是有一個姓陳的愛人,她叫清涵。你不能再觸控她,她的聲音她的體溫你全都忘記。”
“我時常想她,我心裡面已經描繪過無數次她的模樣,她說的每一句話,每天都縈繞在我耳邊,我腦海裡全是她的笑容,我每分鐘都在心裡說愛她,如果我忘記了,我看不見了,我沒辦法再說愛她了,是因為我死了。”
“陸以安,你要見她嗎?”
“不要,不要見她。如果我再也見不到她,我希望她忘記我,重新去愛一個人,男人女人都好,要幸福的過這一生。”
“如果她忘不掉你,要等你呢?”
“那我也等她,我在天堂等她七十年,也不錯。”
陸以平回來得很快,手中拿了一打照片,陸以安迅速拿過照片,抱在懷裡,她看那些照片,指尖輕柔的滑過,貼在臉上,親吻照片,帶著笑容流淚,旁若無人,再沒看我一眼,也沒有與我說話。
陸以安,我愛你。
我輕聲說道,但沒有人聽。
我與陸以平告別,離開了醫院。
“陸以安,再見。愛愈七年,再也不必。”
不用再回頭了,也不必再懷念。
我給陳清涵打了電話,她仍未換鈴聲,依舊親切喚我江茗,我沉默著,她也沉默著,沒問我半句關於陸以安的話。
“你如果還愛她,來見最後一面。”
我掛了電話,關機,話不用說太多,陸以安累了,我也是。
後來聽說陸以安的手續定在三月四日,至於陳清涵有沒有來,手術做得怎樣我不知,那晚上給陳清涵打過電話後,我做了私家車回去家中,家裡面有愛我的父母等著我。正好,寒假之前已經辭了教師的工作,房租還有兩個月滿,等休息一段時間再回去收拾行李。
無論,怎樣,我也該有個新的開始了。
祝福陸以安,希望她健康長壽、平平安安,以後的人生中再無坎坷波瀾。
我那時候,很平靜地離去,無論多晚,那晚上我一定要回到家中,我無比渴望見到我的父母,從2009年開始不歸家的生活,至今已有五年,我父母一直愛我、明我,任我做喜歡的事情,我怎麼能忍心放肆使用他們的寬容。
我相信陳清涵一定會來,相信陸以安一定會好。她們日後一定會幸福的在一起。而我呢,歲月還年輕得很,就這樣吧。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這句話,全文出現多次。
希望,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42
陸以安!
我再一次無意識地念出這三個字,是在乙未年的三月末。那天的陽光溫暖而明媚得,甚至有些過分。年前的雨,下了好久好久,從年前延綿到了元宵,那是新年以後的第一個晴天。我再次回到了J縣,在我的小房間,樓上的陸以安已經搬走了,把房子租給了新的住戶,一中學的學生,幾個女孩合租,十六、七的女孩,春初的時候穿著清新的薄衫,每次見我就姐姐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