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生妖媚。鴇母嚇白了臉,樓中正在競價的紈絝子弟們望著那小倌發出一陣壓低的驚豔聲。
“噢?”黎司循音微微抬眸,口吻中有一絲難以辨認的認可,冷傲的眉毛凌厲而乾淨,卻沒有因情緒的微動而受到牽扯,“似乎不會讓本公子失望的樣子。”
語畢,依舊自顧自往庭院中走去。
那小倌愣在原地,直到黎司的身影消失許久之後,才放棄似的輕笑出來,聳了聳肩曼步入了庭院。
扶春樓中亂了起來,男子議論著那小倌的絕色,女子羞紅了臉想著黎司那張俊邪的容貌。
“公子還是請回吧。”那少年入了庭院的屋子後,對黎司開口道。
“三萬金換你一夜,嫌少了?”黎司的語氣冷得像冰。
“多。”少年搖頭道,“只是小的在這兒掛牌,為的是有人來與我共度春宵。他們喜歡我的身子,而我喜歡看見他們沉醉在這幅身子裡時低賤的樣子。”
黎司晃了晃手中的扇墜,饒有興致地等著下文。
“可你,不是為了我的身子來的,我不喜歡。公子請回吧。”
黎司伸手掐上那少年妖媚而略顯稚氣的臉幽魅道:“喜歡,怎麼不喜歡。只要是漂亮的東西,本公子都喜歡。”
除了他們倆,沒有人知道當夜發生了什麼。
黎司臉上沒有怒意,也未見喜色,讓鴇母一路戰戰兢兢,不知該如何是好,生怕昨天夜裡有半點的侍奉不周。
“往後不要來了。”
次日送客時,那小倌皺著眉頭說出這樣的話,嚇得鴇母忙不迭地向黎司告罪,周圍的妓生小倌各自議論紛紛,遇上這樣的恩客,是求都求不來的福分,怎麼還有將人往外推的道理。
黎司倒是沒有惱怒,一隻白玉扇墜垂著水色的流蘇,在手中搖得輕快。
“我若想來,你又能鎖我在門外到幾時?”
一雙修長而蒼白的手,輕薄上小倌下頷,欲吻還休地湊近,終究是輕笑了一聲放過了懷中一臉怨毒的少年。
“我今夜再來。”
春宵苦短,那是說給身無足金還想進青樓享樂的人的安慰話,若是換到黎司身上,春宵便是願有多長就有多長。連著十天的暖帳獨寵,三十萬金,早已足夠替這小倌贖身帶回府上,黎司卻是一日又一日踏入扶春樓,不由地令人猜疑起其中的緣由。城中人戲稱那小倌為公子倌,所有垂涎於他的人也都收斂了起來,畢竟沒有人敢動公子黎司的人。不知是為黎司的誠意打動了還是如何,那少年的臉上也漸漸多了分笑意,送人出樓時,再不是那般怨恨的眉目。
第十一天,黎司沒有來。
這一次不來,就是連著近一個月不見人影。公子倌守身似的不再接見任何客人,鴇母早已從黎司的十日恩寵中得了許多恩惠,也就不再和公子倌計較些什麼。然而人們正笑著公子倌這是在守活寡時,扶春樓傳出了訊息,公子倌接客了。
公子倌這一次放了極低的門檻,幾乎來者不拒。高嶺之花瞬間變得如同路邊的野花一般伸手可觸,便宜了許多扶春樓的恩客,就連那位曾經被公子倌拒之門外的少爺也來獨佔過一夜,據說幾乎是毀了公子倌的身子,迫得他不得不閉門休養。
這樣幾近挑釁般的行為,最後終於驚動了黎司。
那一夜,黎司推開鴇母的阻攔,一腳踹開公子倌房間的門,正遇上屋內雲雨正盛,黎司怒極,將公子倌從一群男人手中奪了出來,冷臉看他。公子倌倒也不怕,笑盈盈地依偎在他懷裡,彷彿方才榻間的狂亂都是虛無。一見到時是黎司,屋內幾人極識相地斂了零落的衣衫落荒而逃。
“這就是你想要的?”黎司逼問道。
“可終究也是把你引來了,不是嗎。”公子倌回道。
那夜過後,公子倌被黎司帶回了府上,當做侍妾似的隨侍身側,又因著他男子的身份而優於不能出戶的姬妾們,酒宴、狩獵,凡是黎司出現的地方,身邊必然少不了公子倌。地位特殊如他,仰仗著黎司的身份,身後人好歹要喚他一聲少爺,一時間榮寵盛極。
一國公子痴迷於一個身份卑賤的小倌,於景國黎氏而言無論如何都是一樁醜事,然而景國侯對此卻未加任何阻勸,一直沉默著沒有發言。也不知黎司是用了什麼法子,讓自己的父親對此採取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
公子倌入府第三個月時,黎司府上發生了震驚景都的一件大事。
具體的起因已是不甚明瞭,坊間傳的都是黎司府中姬妾氣憤公子倌日夜獨佔黎司,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