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漢子怒道:“果然巧舌如簧。多說無益,你只管納命來!”女子哭道:“今日乃是天欲絕我!壯士,我只求你,小女子賤命不足惜,只求你放過我一雙兒女。”啼哭跪倒,哀求不止。白玉堂一旁看得皺眉,對那漢子道:“兀那漢子,我瞧你也非大奸大惡之人,怎地對一女子趕盡殺絕?況人命關天,若此女子真個欺騙朝堂,自有律法公正。你家駙馬是何居心,竟欲私下處決,草菅人命?!”那漢子為此話一點,略略猶豫。白玉堂又道:“況他一女子,縱然向天借膽,又豈敢敢向皇家行騙?駙馬並非尋常人士,市井之人幾人識得?未免過於蹊蹺罷。況這對母子著實可憐見,你若真個下手,我也不能作袖手旁觀。”言罷提刀在手。那漢子嘆了口氣,對女子道:“你且起來罷。倒說說你是如何冤枉。”
第11章 第二十七回 報恩惠韓琪殺廟 念慈悲澤琰回城
第二十七回 報恩惠韓琪殺廟念慈悲澤琰回城
此坡下有一處破廟,正是那大漢與女子來時之路。這女子原有一子一女,那大漢順手劫了女娃,這女子雖是驚慌,卻記得將另一子藏進廟內,囑咐切莫聲張。白玉堂心道果然奇女子,不由欽佩不已,與他二人往破廟行去,安撫那女子道:“娘子莫要驚慌,若你真個冤枉,在下定保你無虞。況那破廟黃山野外的,只怕來了狼蟲,反倒叫人安心不得。”那女子見白玉堂句句在理,忙口中稱謝,屈膝行個萬福。白玉堂見她行止之間,頗有大家氣息,心中讚歎更盛。
進了破廟,果尋得一男童。那女子攜一雙兒女站定,緩緩道出原由。這女子姓秦,名香蓮,湖廣均州人士。本也出自¤╭⌒╮ ╭⌒╮歡迎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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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何家道中落,嫁與同村書生陳世美,夫妻恩愛,相敬如賓,生有一子英哥、一女冬妹。陳世美十年寒窗苦讀,全靠秦香蓮一手持家,二人皆望日後得個功名,苦盡甘來。陳世美進京趕考那日,秦香蓮親自拾掇了包裹,又將壓箱底的銀簪嫁妝取出,交與丈夫,以作路上之資。誰承想,一去三年,陳世美杳無音信。家中無甚田地,又趕上災荒年,村內皆舉家逃荒,十室九空。陳家無處可謀生計,公婆凍餓而死,秦香蓮悲不自勝,只得尋了破席子將公婆屍身捲了,尋處埋了,領著英哥冬妹上京尋夫。秦香蓮身無分文,一路討飯乞食,進了京城數日卻無甚訊息。直至那一日,陳世美與人自一酒樓而出,秦香蓮遠遠望了,不敢上前,只得暗中跟隨打聽,卻被告知乃是皇家駙馬陳世美。秦香蓮悲怒交加,找上駙馬府,想見上丈夫一面。誰知那陳世美幾次三番推脫,最後竟著守門丟出幾串錢來,告訴“再不走,可要大禍臨頭了”。秦香蓮苦苦哀求守門,守門不得法,便叫秦香蓮撕下一塊裙襬王內跑,自家捏著那碎布假作追趕。秦香蓮闖入府內,陳世美非但不留情面,反而叫人打將出去。秦香蓮心灰意冷,只願領著一雙兒女回鄉。誰知陳世美喪盡天良,竟恐有人以此做柄,要挾自家前程,派人前來追殺,幸得白玉堂撞見,方有機會道出原由。
一番話合情合理,打動二位好漢。那大漢自曝姓韓名琪,本是江湖中人,後歸於陳世美門下,做個府內門客。平素陳世美待他不薄,故此常懷感恩之心。今日陳世美忽地喚他入府,予他一張五十兩銀票,叫他追殺“仇人”,且要“刀頭見血”。韓琪領命前來,恐官路上不好下手,故此劫持女童,引他母子進了山林,卻不想為白玉堂瞧見,也是天意。韓琪掏出銀票遞與秦香蓮,道:“原是我不知始末。這五十兩你拿去,尋個安身之處,再莫回京城了。”秦香蓮感恩戴德,招呼兒女要行。白玉堂一胖靜默不語,只拿眼盯著韓琪。但見韓琪雙眉緊鎖,攥緊刀柄,咬牙喝道:“且慢!”白玉堂單手彈刀,鳳羽些微出鞘,華光初綻。韓琪瞧了一眼白玉堂,後者面沉似水;又瞧了瞧秦香蓮,見她將一雙兒女抱擁在懷,雙目含淚,戰慄不已。韓琪長嘆一聲,道:“也罷。”雙手持刀,對秦香蓮道:“我若不回,保不齊還有他人殺你。這本是陳世美忘恩負義,拋妻棄子。我聽聞開封府包大人清正廉明,你去尋他喊冤,要他還你個公道,這刀你帶去,做個證供。”架刀於頸,便要自刎。白玉堂縱身上前,橫刀架住,道:“你若是真心,何不隨她一同還城。”韓琪苦笑:“我本江湖莽漢,最信忠義。如今殺他母子,便是無義;不殺,便是不忠。我看你也是條好漢,你若有心,便將她三人護送至包大人府上,莫叫我為難了!”言罷左手大力將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