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的一個激靈,慌忙站起來又因為腿疼哎呦一聲跌坐下來,弄的乒乒乓乓一陣響動。
薛鎮揚更加生氣,臉黑了下來。
方氏看的心驚肉跳的,朝薛瀲打眼色,薛瀲坐著也不敢喊疼,垂頭喪氣的道:“先生說制藝還差一些……”
“你!”薛鎮揚只覺得家裡沒有一件事是順心,怒瞪著薛瀲打斷他的話,道,“所以呢,你這是打算再拖兩年下場?人家胡大人家公子比你還小兩歲,去年就已經是秀才了,你呢,到現在還只是個童生,會寫篇酸氣的對子就當自己有才了?!”
薛瀲無地自容的紅了臉。
“老爺。”方氏為薛瀲解圍,“你讓孩子把話說完嘛,先生雖說他制藝欠缺了點,可還是給了他一個優,可見還是對他肯定的。”
薛鎮揚一愣望著薛瀲,面無表情的問道:“你娘說的是真的?”薛瀲垂頭喪氣的點著頭,薛鎮揚忽然怒道,“你不會是抄襲了別人吧?!”
薛瀲臉漲的通紅,昂頭望著薛鎮揚不服氣的道:“我沒有,我堂堂正正憑自己的本事,就算是得個丁回來,我也斷不會做這種不齒之事。”
“那就好。”薛鎮揚點了點頭,“咱們薛家丟不起這個人。”雖臉色依舊嚴肅,但語氣明顯溫和不少,顯然對薛瀲的考試成績很滿意。
幼清和薛思琴隔著飯桌對視一樣,兩人皆暗暗鬆了一口氣。
“你隨我來。”薛鎮揚負手站起來就往外走,薛瀲一個激靈求救似的朝方氏看去,方氏擺著手朝他打眼色,“快去。”
薛瀲哀嘆一聲,扶著二子跟著薛鎮揚往外走,薛鎮揚走到門口,又面色溫和的對薛靄道:“季行也來吧。”
“是!”薛靄起身和母親姐妹告辭。
父子三人前後出了花廳。
薛鎮揚一走,薛思琪長長的撥出口氣來,拍著胸口道:“三哥也真是的,得了個優就該一口氣說出來,害的我都被嚇死了。”
“胡說什麼。”方氏也沒心思和女兒說話,“吃過飯就回去歇著,別到處轉悠,倒座那邊還沒收拾,你們誰都不準過去。”
薛思琪哦了一聲,和周文茵嘀嘀咕咕的說著話。
“文茵。”方氏望著周文茵,“你隨我來,我有話和你說。”是要說寫信去廣東的事。
周文茵笑著應是,扶著方氏回了正院。
薛思琪落了單,又看見薛思琴正和幼清兩人不計前嫌似的說著話,她瞪著眼睛驚訝的問道:“大姐,你什麼時候和她這麼要好了,還說悄悄話,你怎麼不和我說?
兩代王妃!”
“去!”薛思琴叱道,“我在和清妹妹說正經事,你快回去歇著去。”
薛思琪不屑的撇撇嘴帶著春榮和沁蘭,沁梅走了。
“……王媽媽恐怕還要用些手段。”薛思琴不服氣的道,“實在不行用刑吧,我看她能忍到什麼時候。”不管她承認不承認,她都不會讓王媽媽再回到二房當差去,有王媽媽在,二嬸如虎添翼似的,她怎麼說也要斷二嬸一個臂膀,“就怕父親那邊不好交代。”
“姑父畢竟是男人,沒有多少心思管內宅的事。”幼清淡淡的道,“至於王媽媽,先關她等陸媽媽的事有了結果再說!”
薛思琴一愣,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到時候就知道了。”幼清說著換了話題,“二叔是不是常常在外面不回家?”
薛思琴想了想點頭道:“好像是,一個月裡大約有二十天是不在家裡住的,大約是生意很忙,應酬多吧?”
“是嘛。”幼清笑著貼著薛思琴耳邊說了幾句,薛思琴一愣,問道,“不會吧,咱們祖訓可是定好規矩的,要真是有……”
幼清向來不相信這些:“這事有沒有查一查就知道。找個信的過的人跟著二叔就成了,用不了幾日就有眉目了。”
“好!”薛思琴贊同的點頭,“二嬸是太閒了,見不得母親忙活,那咱們就給她找點事做做。”說完就等不及的起身,“大哥身邊常安很機靈,年紀又小,辦這個事不易被人察覺最合適了。”
幼清頷首,薛思琴就迫不及待的讓人去找常安。
幼清則在花廳坐了一刻,等周文茵回去,她才重新去了智袖院,方氏正靠在炕頭上,春杏跪在一邊給她揉著額頭,聽到腳步聲方氏不用看就知道幼清來了,嘆道:“我寫了信讓人送去廣東,打算和他們商量,把季行和文茵的婚事提前,最好等琴丫頭的婚事辦好,就把季行的婚期定了,他們兩個年紀都不小了,再拖幾年也不像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