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3 / 4)

小說:薄年 作者:辯論

,只氣度上稍遜一籌,總是差了點風骨。

“中原第一公子,韋無衣。”我聽見落歡哥哥故作熱情地介紹,“葉氏嫡傳周奉堂。”

其後整個診病的過程是怎樣進行以及結束的,我一概不記得了,只曉得心裡反覆提醒自己:他是你的病人,治好他!

我遍翻醫書,學小師叔那樣調配各種書上不曾記載的藥劑,親自去嘗試藥的分量、效果,甚至不惜讓自己中毒昏睡了整整六個時辰,這一切,都只為治好韋無衣身上的內傷,十日內必死的內傷。

醫館裡的師兄弟們都說我瘋魔了,已經超過了“仁心仁術”的底限,被疑難雜症挑撥起了好勝的野心。師公和師父則一直站在邊上冷眼旁觀,眼神裡有審視,更多的是疼惜。

而我已全然不顧了!管他說我是救人也好,貪難也好,我賭上了畢生所學,不惜以命相搏,目的只有一個:十日後,韋無衣不死。

十日後,韋無衣活著!

我用一切已知的知識,換得從醫以來第一個病人無病無災地走出了風鈴鎮。

無為館上下,除了師公和師父每個人都在恭喜我、讚揚我,我卻一點兒都沒覺得高興,甚至都沒有回敬過一句感謝感恩的話。我只是默默回到自己的房間,找出可以拿到的所有錢財,帶上藏在衣櫃最底下小木盒子裡的黑色小葫蘆,避過所有人的耳目,離開醫館,離開了我生活了八年的小鎮。

第26章 【五】藥

江湖真的是個很喜歡製作各色排名的地方!

且不止武功,不止家世,只要人能想到,什麼稀奇古怪的想法都能催生出特別的榜單和順位。所以“中原第一公子”並不單純是個稱呼,而是一個定義了地位的排名,儘管,從來也沒有出過“第二公子”。

此刻,時下正頂著這個盛名的所謂公子韋無衣就滾倒在我面前,華服上沾滿灰塵,五官痛苦地扭曲著,嘴角流涎,全沒有公子該有的乾淨和體面。

我自己都沒想到,給這個號稱文武雙全的小白臉兒下毒居然手到擒來,就是直接把一整瓶毒/藥遞上去,跟他說:“公子前腳剛走,守藥廬的童子就來報告說看錯了方子,最要緊的一味藥短了半錢分量。眼下對公子是無礙的,卻能叫公子減壽十年。在下疏忽不查,難辭其咎!故此特趕來為公子送藥。”

韋無衣知我輕功上佳,一邊稱讚了下我的“崇高醫德”,一邊感恩戴德急不可耐地將□□喝了個精光。

等他毒發渾身疼得在地上打滾時,我摸出了身上所有的銀子,並一柄匕首統統丟在侍童的腳邊。

“自己選吧!要給你的主子報仇,就拾起匕首殺了我;要自由,拿著錢自去求生。”

侍童撿起了匕首,轉手揣進懷裡,隨後脫下外衣將銀兩包了包,昂首挺胸邁步走向了通往自由的陽關大道。

只剩了我和那將死的人,我居高臨下痴痴地望著他,彷彿那不是一個人,而僅僅是我匠心獨具下產生的一份傑作。

嘗聽人議論,說天下至毒乃見血封喉的速死,我從來不以為然。急速地死亡並不給中毒者造成痛苦與恐懼,我始終認為,用一味天下無解的毒/藥極盡所能折磨中毒者到最後一刻,讓他在生不如死的痛苦中眼看著自己的身體慢慢死去,這才是最完美的毒殺。

為此,我調配出了最完美的毒/藥,並一滴不剩全都送進了韋無衣的咽喉中。

我給那藥起名為“最”,最致命,最惡毒,最叫人生不如死。疼痛從面板開始,如針扎般一點點滲透進肌肉、臟腑、骨骼,越深入,痛越重,及至最後全身僵直,僅憑著嘶叫去喊出瀕死的可怖。

倒地時,韋無衣恨聲質問:“為什麼要殺我?”

我抖落掌心捏著的鈴鐺,以問作答:“你怎麼敢稱中原第一公子?”

叮鈴的響聲中,韋無衣眼底升起了無窮的恐懼和惶惑。

之後毒/藥開始在他身體裡進行第一輪的攻擊。我則回到寂寞孤獨時無盡的自語狀態,抱膝坐在地上搖晃著身體,旁若無人,旁若無活人地,絮叨起我所知的過去的故事。

“眼睛看不見總是不方便的,縱然公子耳朵靈光,可到底聽不清楚人心吶!八年了,誰能想到中原第一公子卓翳八年前便埋骨荒原,客死異鄉了?”

“你看看你,學我家公子永遠只得形似,以為皮囊一樣就能從凡夫俗子變成清流名士,其實不過東施效顰,純是個花架子。人啊,還是各安其位的好些!太監穿上龍袍也就是個權力大點兒的閹黨,成不了龍。”

“是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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